劉輝從地下密室出來時,外麵已是天光大亮。
他喚來貼身侍女,吩咐道:“去將劉福喚來。”
不多時,管家劉福便匆匆趕來,恭敬行禮:“老爺,您出關了。”
“嗯。”劉輝在花廳主位坐下,接過侍女奉上的綠茶,輕輕吹了吹浮沫,看似隨意地問道:
“我閉關這幾日,府中乃至縣裡,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劉福連忙躬身回道:
“回老爺,府中一切安好,各產業運轉正常。
隻是……縣衙那邊,前些時日有動靜了。
另外,近來外界不甚安寧,連帶咱們清河縣也受了些波及。”
“哦?縣令醒了?”劉輝眉頭微挑。
那縣令被陰煞鬼母重傷,官印破碎,能活下來已是僥幸。
“老爺明鑒。”劉福點頭,“就在您閉關的次日,縣尊大人終於蘇醒了。
不過聽說傷勢極重,丹田氣海受損,如今連下床活動都還困難。
前日,縣衙的師爺親自來過府上,說是奉了縣尊之命,想邀請老爺過府一敘,似乎有要事相商。
但當時老爺您正在閉關,嚴令不得打擾,老奴便以老爺正在修煉關鍵處的理由婉拒了。”
縣令蘇醒,想要見他,無非是試探虛實,甚至……討要些好處?
畢竟如今的清河縣,明麵上還是朝廷的清河縣,但實際掌控者,已然易主。
此事倒不急,晾一晾那縣令也無妨。
劉輝微微頷首,此事暫且記下。“外界又如何不甚安寧?”
劉福憂心忡忡地道:
“老爺,是鄰近的德州出了大事!
聽說那邊遭了百年不遇的大旱,赤地千裡,莊稼顆粒無收,餓殍遍野。
近日已有大批災民拖家帶口,湧入咱們清河縣境內乞食。
縣城四門雖加強了盤查,但難免有漏網之魚混進來。
如今城裡城外,都多了不少麵生的流民。
偷雞摸狗、街頭鬥毆的事兒日漸頻發,市麵上的糧價也開始上漲,頗有些混亂。
便是縣衙那邊,眼下也難以有效管束。”
天災催生人禍,亂世的苗頭。
這般時候,最易滋生妖魔邪祟,也最是野心家趁勢而起之時。
這源源不斷的災民,對官府來說是負擔,但對某些存在而言,或許是難得的“資糧”?
他忽然想起梁山那群“魔徒”,以及武鬆那疑似與“血魔”相關的傳聞。
這等亂象,恐怕正合他們之意。
“知道了。”劉輝放下茶杯,語氣依舊平淡:
“吩咐下去,府中護衛加強戒備,各處產業也需小心,莫要讓流民滋擾。若有趁亂生事者,不必留情。”
“是,老爺。”劉福連忙應道,隨即臉上又露出尷尬神色,“還有一事……是府上的姑爺,鬨出的亂子。
如今已是滿城風雨,成了街頭巷尾的笑柄了,連那些新來的流民都在議論!”
“陳敬濟?”劉輝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他又惹了什麼禍?”
“是……是關於縣衙後街那個賣炊餅的武大郎的妻子,潘氏。”
劉福壓低了些聲音,“也不知姑爺用了什麼手段,竟與那潘氏勾搭上了。
前幾日下午,青天白日的,兩人竟……竟在武大郎家中私會,行那苟且之事。”
劉輝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臉上沒什麼表情,心中卻暗道:
果然還是發生了。這陳敬濟,色膽包天,效率倒是不低。
劉福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