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府書房內,韓毅正與幾位家族長老商議著如何高規格操辦婚事,以及如何接待即將到來的老祖,氣氛熱烈而喜慶。
就在這時,書房門被砰地一聲撞開,形容有些狼狽、眼眶通紅的韓雪晴衝了進來。
“父親!”韓雪晴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水漣漣。
“女兒知錯了!女兒當初不該任性逃婚!
求父親原諒女兒,將那劉家的親事還給女兒吧!那本是女兒的姻緣啊!”
她這一出,頓時讓書房內熱烈的氣氛降至冰點。
幾位長老麵麵相覷,神色古怪。
韓毅先是一愣,待看清是逃婚多日、此刻又跑來哭訴的女兒。
尤其是在他剛剛因為婉茹爭氣而鬆了口氣,並得到老祖賞識的當口,一股無法抑製的怒火,猛地直衝頂門!
“混賬東西!”韓毅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韓雪晴的鼻子罵道:
“你這孽障!還有臉回來?!還敢提這門親事?!”
他胸膛劇烈起伏,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嘶啞:
“當初為父與二伯為你百般籌謀,看你資質不錯,才為你選定這樁大有潛力的姻緣!
你呢?你眼高於頂,目中無人,視家族安排如無物,視那劉氏兄弟如草芥!
竟敢私自逃婚,讓我韓家險些淪為笑柄,讓我在你二伯和那劉輝麵前,丟儘了臉麵!”
韓毅越說越氣,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韓雪晴麵前,瓷片四濺,熱水燙得韓雪晴驚叫一聲。
“如今怎麼樣?!那劉力一朝魚躍龍門,成就金身,堪比金丹!
陛下親封靖安侯!老祖親自下令高規格聯姻!那劉輝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你當初嫌棄人家是‘鄉野散修’,是‘泥腿子’!
現在看到人家兄弟一朝顯貴,你又後悔了?又想回來搶了?!”
“韓雪晴!我告訴你!這天下沒這樣的好事!
婚姻大事,豈容你這般兒戲?!出爾反爾,視若兒戲!
你真當那劉氏兄弟是好欺的嗎?!真當我韓家的臉麵,是可以任由你隨意踐踏的嗎?!”
韓毅的怒吼聲,震得整個書房嗡嗡作響,幾位長老也紛紛搖頭,看向韓雪晴的目光,充滿了失望與鄙視。
“父親!女兒知錯了!真的知錯了!”韓雪晴被罵得臉色慘白,涕淚橫流,撲上前抱住韓毅的腿。
“女兒當時是鬼迷心竅!可現在不同了!
那劉力成了金身真人,劉輝身份水漲船高,正需要一位像女兒這樣有修為、有身份的嫡女來匹配啊!
那韓婉茹一個沒有靈根的庶女,她如何配得上?
如何能代表韓家與一位金丹真人的兄弟聯姻?父親,為了韓家的顏麵和未來,您就讓女兒回去吧!”
她試圖從家族利益的角度說服父親。
“閉嘴!”韓毅猛地甩開她,眼神冰冷如鐵,“你現在知道為了韓家了?早乾什麼去了?!
婉茹怎麼了?婉茹溫婉賢淑,知書達理,那劉輝對她十分滿意!
老祖親自首肯!這才是天作之合!”
“至於你?”韓毅看著這個曾經寵愛,如今卻讓他失望透頂的女兒,語氣森寒,“你既然選擇了逃婚,就要承擔後果!
這門親事,從此與你再無瓜葛!
你若是再敢胡鬨,破壞婉茹的婚事,惹得劉真人不快,不用老祖動手,為父第一個打斷你的腿,將你逐出韓家!
滾回你的院子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出半步!”
最後一句,已是毫不留情的禁足令。
韓雪晴如遭雷擊,癱軟在地,看著父親絕情的麵孔,和周圍長老們冷漠的眼神。
她終於徹底明白,大局已定,她親手推開並鄙棄的良緣,再也回不來了。
無儘的悔恨如同毒蟲般,噬咬著她的心,她伏在地上,失聲痛哭,卻再也換不回絲毫憐憫。
韓毅疲憊地揮揮手,讓下人將幾乎崩潰的韓雪晴拖了下去。
書房內重新恢複了寂靜,但原本喜慶的氣氛,卻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他知道,這個女兒,算是徹底廢了。
隻希望,她不要再鬨出什麼幺蛾子,影響了家族與劉氏兄弟,這來之不易的緊密關係。
而韓雪晴被強行帶回院落禁足,她悔恨交加的哭鬨聲,被厚重的院門隔絕,再也掀不起半分波瀾。
婚事既定,且由老祖親自下令高規格操辦,各項籌備工作,便緊鑼密鼓地開展起來。
由於東平府與汴梁相距甚遠,許多細節需要提前溝通操持,僅僅依靠書信往來效率太低。
韓毅與族中幾位專司禮儀、婚嫁、外交的長老商議後。
決定由他與一位德高望重的族老韓濤提前動身,帶領一支精乾的先遣隊伍,前往東平府,親自與劉輝接洽,並督導婚事的前期準備。
而韓家老祖韓天正,則會在更臨近婚期,各方賓客大致齊聚之時,再行駕臨。
就在韓家先遣隊準備出發之際,東平府城內,另一場重要的拜訪正在劉府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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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訪者乃是東平府靖安司都督,陳嘯。
陳都督今日未著官服,而是一身頗為貴氣的常服。
身後跟著兩名親隨,抬著一隻看起來分量不輕、貼著封靈符籙的紫檀木禮盒。
劉輝聞報,親自迎至二門。
他對陳嘯此來的目的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