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洞府內,劉輝鞏固了金丹中期的修為,熟悉了新增的神通,更在思想上明確了“意識能量為基,幻界亦是真實”的認知。
接下來,便是將計劃付諸行動的時候。
在【戊柒玖叁】幻界內部,受世界法則的限製與保護,是無法感知和接觸到那些連接主世界的“須線”的。
唯有置身於歸墟之海,才能進行下一步。
他離開洞府,再次來到蒼狼山巔的世界裂縫處。
大宋的趙元昊與趙星河兩位老祖正盤坐於陣法核心,閉目調息,神識籠罩著整個防禦區域。
見到劉輝去而複返,兩位老祖睜開雙眼。
“劉鎮守,境界鞏固得如何?”趙元昊老祖開口問道,語氣平和。
“有勞前輩掛心,已初步穩固。”劉輝拱手一禮,隨即道明來意,“晚輩此來,是想通過此裂縫,入域外虛空一探。”
此言一出,兩位老祖臉色皆是一變。
“不可!”趙星河老祖立刻出聲阻止,神色嚴肅:
“劉鎮守,你雖天賦異稟,但域外虛空絕非善地!
那裡靈氣不存,充斥的唯有混亂、死寂、極具腐蝕性與毒性的魔氣!
我等修士一身修為,皆係於靈氣與自身真元,長期接觸那等魔氣!
真元會被汙染,肉身會被侵蝕,甚至連金丹都可能被魔化,最終走火入魔,淪為隻知殺戮的魔物!
此非危言聳聽,乃曆代先輩以血換來的教訓!”
趙元昊老祖也沉聲補充,他的眼神深處,甚至閃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覺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忌憚與恐懼:
“不僅如此……冥冥中自有感應,靠近那裂縫,便覺心神不寧,仿佛有大恐怖藏於其後。
域外虛空,非我等世界生靈應涉足之地,其中更有無數強大天魔遊弋,危險重重!
劉鎮守,你前程遠大,實無必要冒此奇險!”
劉輝能感受到兩位老祖,勸阻中的真誠與擔憂。
這不僅僅是基於經驗,更深層次的原因,恐怕是【戊柒玖叁】世界意識,對本土生靈的一種潛在保護機製。
阻止他們接觸世界之外的真相,以免認知崩潰或引發不可預料的後果。
這種源自靈魂深處的警示,讓兩位老祖潛意識裡,就對跨越裂縫充滿抗拒。
劉輝心中明了,但他去意已決。
他麵色不變,解釋道:
“二位老祖的關切,晚輩感激不儘。
不過,晚輩所修功法頗為特殊,凝結金丹時經曆的法則洗煉,也異於常人。
導致自身能量屬性,並非完全依賴靈氣,對那域外魔氣也具備一定的抗性,甚至……有獨特的轉化途徑。
故而,域外魔氣對晚輩而言,並非全然是毒藥,亦可作為修行資糧。”
說著,他為了增加說服力,刻意運轉《混沌歸墟秘典》,引動一絲混沌歸墟真元在指尖繚繞。
那絲真元呈現出灰黑色,帶著一絲與魔氣相似的混亂與死寂氣息,但又更加內斂和有序。
兩位老祖感受到那絲氣息,雖然覺得詭異,但確實沒有從中感覺到,劉輝有被侵蝕或失去理智的跡象,反而覺得他氣息比之前更加深沉。
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震撼與驚疑。
他們知道,此子身上秘密太多,既然他執意如此,且看似有所依仗,他們再勸阻也是徒勞。
趙元昊老祖歎了口氣:
“既然劉鎮守心意已決,且自有手段應對,那我等也不便再多言。
隻是……千萬小心!若事不可為,立刻退回!此地防禦還需依仗鎮守之力。”
“老祖放心,晚輩自有分寸。”劉輝鄭重承諾。
隨即,他不再猶豫,身形一閃,便化作一道流光,投入了那道幽深的世界裂縫之中。
穿過熟悉的壁壘阻隔與空間轉換之感,劉輝再次出現在了歸墟之海。
他第一時間全力運轉「虛空潛行」與「萬法皆空」,將自身存在感降至最低,神識小心翼翼地向外探去。
果然,之前那道追殺他的、恐怖的高階天魔意誌並未遠離,還在附近虛空中徘徊、掃描,仿佛不甘心的獵手。
劉輝甚至能隱隱感受到,那股冰冷暴怒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