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劉輝悄然回到曆城,並未直接顯露行蹤。
而是悄然回到了鎮守使衙門,與坐鎮此地的分身劉力彙合。
密室中,兩道身影對麵而坐。
“情況如何?”劉輝直接問道。
分身劉力猩紅的眼眸中,毫無波瀾,傳遞來冰冷的訊息:
“明麵威脅已清,秩序暫穩。但資源,即將枯竭。”
隨著分身的詳細彙報,劉輝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兗州境內的魔災清剿,已進入掃尾階段,在高端武力的碾壓下,大規模的魔物威脅基本解除,社會秩序正在緩慢恢複。
陳玄罡與李焚天兩位老祖,在清剿行動結束後,已各自返回家族閉關。
整個兗州,明麵上的魔災已平,但暗流湧動。
魔災清剿期間,為了維持大軍運轉、激勵將士作戰、修複陣法,兗州府庫以及從各大家族“征調”來的資源已經消耗了七七八八。
如今天下動蕩,靈脈枯萎,以往還能依靠商隊流通、宗門供奉獲取的修行資源,如今幾乎徹底斷絕。
朝廷自身難保,對地方的補給早已中斷。
天傾之劫,不僅斷絕了天地靈氣的再生,更使得許多依賴特定靈機環境,才能生長的靈藥、孕育的靈材徹底成為絕響。
現有的修行資源,幾乎都掌握在朝廷、少數世家門閥和殘存的宗門手中。
他們是舊時代規則的,製定者和受益者,即便在靈氣末世。
也憑借著深厚的底蘊,和強大的武力,牢牢把控著最後的資源庫藏。
這些資源,如今是用一點少一點,堪稱維係勢力存續的命根子。
各地殘存的世家門閥,更是將手中僅存的資源視若性命,藏得嚴嚴實實,絕不肯輕易拿出來。
像劉輝這樣新崛起的勢力,根基淺薄,在資源儲備上,根本無法與這些老牌勢力,相提並論。
分身劉力帶著一絲冰冷的,殺意聲音傳來,“現如今各世家,以自救為由,拒絕上繳庫存,甚至暗中串聯。
我們之前剿滅高家、血煞宗所得,雖是一筆橫財,但坐吃山空,難以長久。”
“無妨。”劉輝眼神幽暗,“本就沒指望他們乖乖聽話。之前是騰不出手,現在……是時候清理一下,讓某些人認清現實了。”
劉輝緩緩起身,周身彌漫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壓抑感,“真以為在這亂世,還能守著祖上的餘蔭過活。”
劉輝負手而立,眼神幽深如淵:
“天傾之下,舊秩序已然崩壞,弱肉強食,方是如今唯一的真理。
他們抱著金山銀山,卻無力應對魔災,若非我等出手,兗州早已淪為魔域。
既然如此,這些資源,合該由能者居之,物儘其用。”
他頓了頓,語氣森然:
“我們沒有時間慢慢積累,也沒有耐心與他們討價還價。
列出清單。兗州境內,還有哪些家族,藏著肥厚的家底,甚至可能趁亂吞並了,其他勢力資源的家族。
那些陽奉陰違,暗中與靖安司作對,囤積居奇的商會和地下勢力。
是時候讓他們做出選擇了,是獻出資源臣服,還是……毀滅。”
他的話語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仿佛在決定幾隻待宰羔羊的命運。
分身劉力眼中凶光一閃,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明白。我會讓‘獵魔軍’動起來,他們剿魔之後,正需要新的‘目標’來磨礪刀鋒,消化戰果。”
“動作要快,手段要狠。”劉輝補充道,“以雷霆之勢,要麼臣服,獻上全部庫藏,並簽訂魂契;要麼,雞犬不留。
不必顧忌影響,亂世需用重典,唯有恐懼,才能讓那些還抱有幻想的家夥,認清現實。”
“另外,”劉輝看向分身,“你親自帶隊,我需要你在掠奪過程中,留意收集所有與靈魂、意識、空間相關的奇物、古籍。
哪怕隻是殘片或者傳聞,也要儘力獲取。此事關乎我等未來道途,至關重要。”
“放心。”分身劉力點頭,周身氣血微微鼓蕩,金身境的威壓。
讓密室內的空氣都凝滯了幾分,“殺人,搜魂,奪寶,本就是我的強項。”
一場針對兗州及周邊勢力,以掠奪修行資源為核心目標的血腥風暴,就在這密室的寥寥數語中,被定了下來。
劉輝眼中沒有任何憐憫或不忍,隻有一片冰封的理智與貪婪。
他深知,要想在崩壞的世界中活下去,走向更高處,就必須掠奪一切,可供利用的資源。
道德、規矩,在生存與力量麵前,蒼白無力。
“去做吧。”劉輝揮了揮手,“我需閉關幾日,徹底鞏固境界,推演秘法。若有棘手之事,再喚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