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輝於鎮守府衙大堂升座,傳召陳顥元及靖安軍一眾高級將領齊聚。
他手捧那枚象征,兗州靖安司最高權柄的鎮守使銀印,鄭重交付於陳顥元手中:
“陳副使,不,陳鎮守。
本侯已卸任,朝廷已有明旨。
今後兗州靖安司重擔,便交由你暫代鎮守之職,望你恪儘職守,護佑一方安寧,不負陛下與本侯期望。”
陳顥元激動得雙手微顫,恭敬接過沉甸甸的印信。
他深知,自己能坐上這個位置,全賴劉輝的提拔和舉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下官陳顥元,叩謝侯爺提拔之恩!定鞠躬儘瘁,不負侯爺重托,不負朝廷厚望!侯爺但有所命,顥元萬死不辭!”
劉輝微微頷首,扶起他。
隨即,他宣布奉旨抽調六千精銳,組建雙侯牙兵的決定。
有皇帝親口許可,在場將領無人敢有異議。
劉輝親自點選,將這半年來在清剿魔災中,表現最勇猛、對他命令執行最堅決。
根底也相對乾淨的六千將士,劃歸自己和分身名下。
這些被選中的將士,聽聞將成為侯爺親軍,非但沒有抵觸,反而個個與有榮焉,士氣高昂。
與此同時,鎮守使衙門後宅,也開始忙碌起來。
韓婉茹展現出卓越的理家才能,指揮著丫鬟仆役。
將府中重要的財物、典籍、以及劉輝個人所需的物資分門彆類,打包整理,井然有序。
胡三娘也在一旁幫忙,雖然偶爾會幫點倒忙,但其活潑天性,也衝淡了搬遷的些許沉悶。
三日後,交接諸事塵埃落定。
黎明破曉,曆城東門轟然洞開。
劉輝一身勁裝,身側伴著韓婉茹、胡三娘,身後緊隨誓死相從的核心幕僚與親衛、家仆。
行至城外,與率親軍等候的分身劉力彙合。
那分身依舊沉默如鐵,麵容冷硬如鑄,僅憑佇立之勢。
金身境的磅礴氣血,便如洪荒凶獸蟄伏,令周遭空氣凝滯如鉛,生人莫敢直視。
陳顥元率領留守曆城的靖安司官員,以及兗州州衙的代表。
在城門口相送,神色複雜,有敬畏,有不舍,也有對未來的茫然。
“陳副使,兗州日後,便交予你了。謹守職責,好自為之。”劉輝對陳顥元囑咐了一句。
“下官……卑職定不負侯爺……不負朝廷重托!”陳顥元連忙躬身回應。
他知道,從今往後,兗州的格局將徹底不同,而他,需要在這新的格局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劉輝不再多言,與分身對視一眼,微微頷首。
“出發!”
一聲令下,龐大的車隊與軍隊,如同一條灰色的巨龍,緩緩開動。
整整六千名剛剛轉換身份、如狼似虎、裝備精良的私軍。
數百輛特製輜重車與眾多儲物法器,滿載著劉輝就任兗州鎮守使以來。
以雷霆手段聚斂的財富,再添上劉力近日率軍,清掃兗州殘存世家,所劫掠的海量資源。
共同組成一支浩浩蕩蕩、聲勢驚人的隊伍。
離開了已然權力交接的曆城,踏上了返回東平府的路途。
這支隊伍規模龐大,氣勢驚人。
兩位侯爵的全套儀仗在前開路,旌旗招展,繡著“鎮魔”、“靖安”的侯府大纛迎風獵獵作響。
六千牙兵盔明甲亮,刀槍映日,行軍之間肅殺之氣衝霄而起。
隊伍中隱約還有陣法師、煉丹師、煉器師等特殊人才的身影。
所過之處,地麵微微震動,鳥獸潛蹤。
沿途府縣官員,早已得到消息,無不如臨大典。
每當隊伍途經府城、縣城,當地官員必率領僚屬、鄉紳,於官道旁設下香案,備下勞軍物資,恭敬迎候。
“下官等,恭迎鎮魔侯、靖安侯法駕!”
“兩位侯爺光臨,本地蓬蓽生輝!”
“聊備薄酒粗糧,犒勞王師,望侯爺笑納!”
官員們態度謙卑至極,言語間充滿了敬畏與討好。
在這妖魔橫行、秩序崩壞的亂世,兩位真人級彆的強者。
率領如此精銳私軍路過,對於地方而言,既是巨大的壓力,也是難得的安全保障。
若能得侯爺一絲青睞,或得其軍隊短暫駐紮清剿殘餘魔物,便是天大的幸事。
甚有心思活絡的官員,暗中打聽兩位侯爺的喜好,準備厚禮,以期能搭上關係。
一些消息靈通、從魔物爪下逃得性命的百姓,也自發聚集在道路遠處,臉上帶著敬畏與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