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衝,你可願為我前鋒,出麵勸降雄虎嗎?”
千葉縣城外,徐重山看眼前緊閉的城門笑道。
雄虎沒有出城與他野戰,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他又沒有攜帶攻城器械,若是現場製作得花費多少時間,所以勸降是最好的選擇。
杜衝雖然不願麵對雄虎,但也沒有理由拒絕徐重山的命令,隻好硬著頭皮,帶著四五人打馬靠近城門。
估摸著距離差不多的時候,杜衝勒馬而立,對著城頭大喊:
“雄虎,鳴風穀一戰,徐縣尉略施小計便殺傷數百、俘虜近千叛軍,諸位頭領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
“你現在已成孤軍一支,與其拚死抵抗,白白丟掉兄弟們的性命,何不倒戈卸甲以禮來降,仍不失司馬之位。”
城頭上諸多義軍聞言大驚,王恒更是麵色變幻不停。
單信掐指一算,若杜衝並未說謊,那義軍除了他們,簡直就是慘敗。
一時間,他既擔憂舅舅風元山的生死,又替顧冒顧安等新識之人憐惜。
雄虎也不遑多讓,心神震動手足無措的他隻能憑借本能喝問:“誰死了?”
“李子龍。”杜衝聲音哽咽,雄虎勉強聽得清。
“不可能!”雄虎睜大雙眼,猛地搖頭吼道:“李五哥他實力在我之上,比我聰明百倍,他怎麼會死?”
“老六,此事我親眼所見,絕沒有騙你。”杜衝回道。
“那你為何不救他,不為他報仇?我們當初不是說好要同生共死的嗎,你難道都忘了嗎?”雄虎大怒,指著杜衝怒斥。
“我沒忘!”杜衝泣聲,“猶記得當初相識時,我們兄弟三人一見如故,暢聊數個時辰,好不快活。”
“可其他兄弟怎麼辦?父老鄉親們怎麼辦?”
“他們信任我們,才把兒子,丈夫,兄弟,父親交給我們,期望我們帶著他們建立一番新天地。”
“奈何我等沒本事,識不破徐縣尉的計策,導致全軍覆沒。我若不降,兄弟們將死無葬身之地,你忍心嗎?”
聽著城下杜衝的狡辯,雄虎無法反駁,隻能悲痛地大叫。
“老六,降了吧!降了就不會再有兄弟死去,大家都能平安回家。”
杜衝繼續高呼,讓身後知道真相的騎兵越發鄙視他的人品。
而城頭上,雄虎麾下的佰將,屯長都有些意動,紛紛期待地看向雄虎。
雄虎也有些猶豫,若他孤身一人,自然要拚了命為李子龍報仇。
可現在500人的性命都壓在他的肩膀上,他自認沒資格為這500人做決定。
突然,雄虎靈光一閃,有了個絕妙的主意。
既然不願為眾人做決定,那就把選擇權還給他們不就成了。
雄虎剛想將打算說出來,身旁有兩人同時開口:
“不能降!”
眾人視之,乃是王恒和單信。
王恒詫異地看了單信一眼,然後微笑著做出請的手勢。
單信也不膽怯,朝眾人拱手道:
“雄頭領,諸位兄弟,不能降,降了我們就成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相反,若是我們死守,或許會迎來轉機。”
“轉機何在?”雄虎立即發問。
若是有得選,他最不願投降。
“轉機在奉朝縣,在王二頭領,在古化玉安二縣。”單信幽幽回道。
既然風元山沒死沒降,他的理智自然回歸。
古化玉安二縣也屬於義軍的地盤,若是這兩地的義軍派兵來援,確實能解千葉之危。
雄虎不傻,瞬間明白單信的意思,當即朝單信認同地點點頭。
“可是,我們有援軍,官兵就沒有嗎?”
這時某位屯長突然開口,眼中寫滿了擔憂。
雖說義軍四起,但目前的確是朝廷的勢力最大。
單信恨恨地瞪了此人一眼,隻覺得此人太討厭。
王恒見狀插話道:“官軍還真沒有援軍。大虞王朝有規定,調兵前往異地需要朝廷的批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