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錯在哪了嗎?”
顧冒靜靜聽完單信講的故事後,問道。
“屬下錯在太信任那個獵戶,任由他帶我們在山裡鑽林子,又毫無防備喝下其為我們準備的山泉水。”
“還錯在沒有留下足夠人手接應伍佰主,隻想著剿匪立功。”
單信認真回道,顧冒看得出來他確實用心反思過的,但還不能讓顧冒滿意。
故而顧冒正色道:
“兵者,詭道也。為將者會聽到各種各樣的情報,有的真,有的假,有的對,有的錯,所以為將者必須有辨彆信息的能力。”
“而想要有這樣的能力,除了豐厚的學識外,還得多思,多想,多做準備。”
“我且問你,在來雁歸山的路上,你可有具體的剿匪謀劃?”
“沒有。”單信又羞愧了。
“那我再問你,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這我如何知道,一切全憑伍佰主做主。”單信當即搖頭,聽起來似乎有點沒擔當。
顧冒聞言有些失望,他自言自語道:“我們此次的任務是剿匪,剿匪的目的是安民。現在盜匪頭顱沒了,該怎麼安民呢?”
單信眼珠一轉,提了一個主意:“不如我們來個‘賊喊捉賊’如何?”
“不必。”顧冒搖頭拒絕,“演太真必有人因此丟掉性命,我不願也。演太假,容易被人看穿。”
“那伍佰主準備怎麼做?”單信不由問道。
顧冒微笑不答,隻是下令朝流安亭出發,並要求所有人步伐整齊,不可踐踏土地。
等來到流安亭外,顧冒派遣胡蘿卜以及來求助的百姓去通知亭長吏,亭三老以及亭長,他則帶著剩下的人安靜地在亭外等候。
沒多久,長吏和三老到來,顧冒連忙迎了上去:“兩位,是我們來的遲了,竟沒見到匪徒的蹤跡。”
三老和長吏對視一眼,有些摸不透顧冒的套路,便笑道:
“此地距離縣城頗遠,伍佰主能在此時趕到,已經很及時了。都怪匪徒狡猾,搶了東西就跑。”
“是啊,匪徒確實狡猾。”顧冒歎道:“所以我打算在此暫駐,清剿完匪徒後再走,你們兩位意下如何?”
“這?”三老和長吏頓時麵露難色。
“怎麼,你們有意見?”顧冒眼睛微眯,殺氣外溢。
“沒有,沒有。”三老和長吏連忙搖頭,心中卻很苦澀,隻感覺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沒有最好。”顧冒冷哼一聲,回頭對眾人道:“單佰將留下約束紀律,幾位屯長跟我來。”
“是。”單信等人齊聲應道。
聲音震耳,嚇得三老和長吏麵色差點發白。
顧冒這才笑眯眯對兩人道:“走吧,兩位,在前麵帶路。順便問一下,亭長怎麼沒來,你們知道原因嗎?”
三老將手一引:“請。”
然後他一邊在前麵帶路,一邊回答顧冒的問題:“亭長在與匪徒的搏鬥過程中受了重傷,隻能躺在床上。”
“亭長真忠勇也。”顧冒讚了一句,又問道:“此地可有足夠寬敞的地方讓我部駐紮的地方?”
“將軍不住民房中嗎?”長吏吃驚道。
顧冒瞪了他一眼,強調道:“叫我伍佰主,將軍這個稱呼是我能擔得起的嗎?”
“是。”長吏連忙低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