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她,就是她!
當初在舒城城前,若非她出手相助,顧冒早就重開了。
那時的她身著紫衣,如今卻換成白色,但依然還是那麼美。
“外將魏東見過大頭領。”
雄渾的男音傳來,顧冒這才注意到使者中還有一個熟人。
顧冒想起當初魏東對他做過的事,坐下後不由笑道:“一彆數月,想不到魏亭長也成了反賊。”
魏東聞言愣住,仔細端詳顧冒,硬是想不起他與這個同鄉何時有過交集。
不過他對當初被雄虎趕走一事依舊有印象,結合這位顧大頭領的事跡,不難猜出這位最近聲名鵲起的英雄曾被他抓到過。
“大頭領此言差矣,我們是吊民伐罪的正義之師,不是什麼反賊。”一旁的劉患見大哥愣住,連忙出言答話。
“哦。”顧冒不以為意道:“可惜我這反賊的身份可是當年魏亭長親自確認的。”
“姓顧的,你若是不想出兵直說就是,乾嘛一直找我大哥的茬?”孫猛虎聞言怒道。
主辱臣死,一時間顧冒麾下蘇照劉耀武等人皆朝他怒目而視,火藥味瞬間變得濃烈起來。
“怎麼,你們有意見,有意見就來單挑啊!”孫猛虎挑眉毛,挺胸膛,一副找打的樣子。
這下蘇照等人受不了了,握緊的拳頭蠢蠢欲動。
“哈哈哈!”
顧冒放聲大笑,蘇照等人將握緊的拳頭鬆開,朝顧冒詢問道:
“大頭領何故大笑?”
顧冒回道:“沒事,我剛剛想起幼時經曆的一件趣事。”
“某山村中有一戶人家,這戶人家養了一頭惡犬,每逢外人經過必狂吠不止,是以人們每次從那經過必用跑而不用走。”
“我聽說此事後,特意跑到那家門前站著,想看此狗能吠多久。剛開始時,其聲震天,嚇得我小腿發抖。”
“等過一段時間,其聲勢漸弱,甚至需要停下歇氣片刻。等到它的主人外出歸來,隻是一腳,惡犬便不再吼叫。”
話到這裡,顧冒便是神秘一笑,不再言語,一切全憑在場的人體悟。
孫猛虎聽出來了,顧冒這是將他比做惡犬。不過他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頗為自豪得意。
惡犬也是犬,還能看家護院,這豈不是在誇他又忠誠又有本事。
至於蘇照等人,在意識到顧冒這是讓他們不必理會孫猛虎的粗鄙之語後,麵色紛紛恢複平靜。
於是一場沒必要的衝突,就此煙消雲散。
魏東此時已經回過神來,他此行的目的是讓顧冒發兵幫他們分擔虞軍壓力的,可不是來聽顧冒說故事。
於是他再度開口:“顧大頭領的故事說得真好,不知可曾聽聞唇亡齒寒?”
“你是想說,你們和我們是唇和齒的關係。等虞軍消滅掉你們,我們義軍離消亡也就不遠了,對嗎?”顧冒回道。
“然也。”魏東點頭,“既然大頭領明白這個道理,何不發兵相助?”
“非也。”顧冒搖頭,“你們和並州丁卓才是唇和齒的關係,至於和我們,則是心腹之患與疥癬之疾。”
“心腹之患必須要除,疥癬之疾卻可以留下多要點醫藥費。”
魏東聞言色變,發狠道:“顧大頭領既然如此無情,就休怪我們無義。一旦我們兵敗,必定……”
“等一下。”清冷的聲音打斷了魏東的話,可他卻沒有絲毫不滿,反而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於是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道白衣身影上。
“真漂亮。”
這是在場男人共同的聲音,剛剛隻是偷看便知曉此女長得不錯,現在光明正大一看,發現更美了。
白衣女子微微皺眉,朝顧冒道:“不知大頭領可還認得我?”
“救命之恩,從不敢忘。”顧冒壓住內心的興奮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