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曾經有一縱橫門人見我不成便欲勸我麾下劉患另投他處,那人也叫令狐修,不知閣下是否認識?”
“沒錯,那人就是我。”令狐修如實回道。
他知道在韓家這樣的世家麵前,撒謊並沒有意義,誠實一點反而有可能博得好感。
“敢作敢當,倒是讓我高看你幾分。”顧冒讚上一句,然後質問道:“你是韋家派來的臥底吧?”
令狐修大怒,瞪著顧冒:“士可殺不可辱,顧大頭領你這是在無端汙蔑於我,速速向我道歉!”
韓虎也跟著道:“顧兄此言何意?”
顧冒見韓虎揣著明白裝糊塗,當即直言道:“令狐修若非臥底,為何此前要說出挑撥離間之言。”
“他說我舍雲門而要齊郡另外一半做補償是占地之舉,此言一旦傳開,勢必會引起韓家諸多將士的共鳴。”
“他們會認為韓家拚死抵抗韋家主力,損失不小,結果到最後卻被黃巾軍占了便宜,實在是令人憤怒。”
“所以等下次韋家發大軍來攻我的時候,必然會有人拖延支援時間,甚至是作壁上觀。”
“如此一來,韓家與黃巾軍的聯盟便形同虛設。”
“可若我因此不要賠償,麾下兄弟必會因此不滿,心生懈怠,認為再拚命得不到好處。”
“屆時韋家軍來攻,我黃巾軍就隻會消極防守,再無餘力支援獨自麵對韋家精兵悍將的韓家。”
“聯盟一事,同樣形同虛設。”
“原來如此。”韓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朝令狐修吼道:
“令狐老賊,你好惡毒的心思!”
令狐修麵露驚恐,跪在地上連道:“少主,卑職對韓家忠心耿耿,一心隻想為韓家考慮,所以才一時失言,還望少主恕罪。”
說罷,令狐修不停地磕頭求饒。
韓虎麵露不忍之色,看向顧冒:“顧兄,此事你覺得該怎麼處置為宜?”
顧冒搖頭表示:“此乃韓家的內政,我不便插手。”
韓虎當即沉下臉來,道:“令狐修,因你一言之故,險先害韓家與黃巾軍的聯盟形同虛設。”
“好在顧大頭領提前發現,這才沒有造成什麼惡果。念你是初犯又口出有因,便革去你的使者之職以做懲戒。”
“謝少主。”令狐修再拜,起身離去。
他出了營帳,徑直去見韓櫟,將顧冒讓出雲門郡的條件告知韓櫟。
韓櫟沉默不語,心中思考著得失。
另一邊,令狐修走後,氣氛融洽了許多。
韓虎沒有再和顧冒聊起議和之事,而是說起這段時間其他州發生的大事。
比如,大齊蕭輝趁著大虞無暇他顧之際,四處征戰,如今已擁有十三郡之地,雄霸南部三州。
根據韓虎推測,再給蕭輝一年時間,他便能一統南部三州。
比如國師陳青堯在不久前大敗鐘凱,如今已將京州八郡全部納入治下。下一步,他很大概率會東征徐州。
比如秦州今年大旱,糧食注定減產等等。
顧冒正聽得起勁,突然有傳令兵到來,交給韓虎一張紙後便離開。
韓虎當著顧冒的麵打開一看,對其笑道:“顧兄,我父與你的想法不謀而合。”
“他打算用韓家在魯郡的一半之地換取你答應撤離雲門郡,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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