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雲飛見狀微微搖頭,然後起身告辭。
趙藝目送他離去,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當晚,馬子敬來見趙藝,本意是告訴他某個有關韋家的市井故事,卻先從他口中得知了白天孫雲飛來訪的事。
看著趙藝輕蔑的神態,馬子敬急得跺腳:“世子,你糊塗啊!”
趙藝茫然地看著馬子敬,不明白自己這麼做有何不對。
馬子敬解釋道:“趙國之所以能夠存續,全賴齊王之功。如今你這麼不給他麵子,他豈能甘心?”
趙藝冷笑道:“那又如何,如今齊王三麵受敵,難道他還敢對付趙國不是?”
“他已經動手了。”馬子敬幽幽歎道:“魏趙議和後,趙國朝野已對趙王奪取天下失去信心。”
“試問此等情況下,麵對齊王許諾的高官厚祿,又有幾人能不心動呢?”
趙藝麵色一變,問道:“那你心動了嗎?”
“我……”馬子敬剛欲做答,趙藝就篤定道:“你一定心動了,你現在就是來給齊王做說客的。”
“馬子敬,我趙家待你不薄,你怎麼能這麼做?”
馬子敬聞言滿臉委屈,想開口辯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於是他朝趙藝躬身行了一禮,便欲離去。
趙藝見他這副姿態,心中無名火起,一怒之下,竟向馬子敬這位昔日舊友痛下殺手。
好在關鍵時刻白瑞及時出現,一把拉開了馬子敬,否則他不死也是重傷。
生死邊緣走了一趟,馬子敬並沒有後怕,有的隻是滿滿的驚怒與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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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曾經那個虛懷若穀、慷慨仗義的趙世子為何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白兄,你來得正好。馬子敬他背叛了趙國,速速助我除掉他。”
偷襲被破壞,趙藝並未生氣,反而急切地朝白瑞發出組隊請求。
他相信有了白瑞的幫助,馬子敬終將難逃一死。
白瑞聞言卻是尷尬道:“世子,馬兄他並未背叛趙國,真正的叛徒是我。”
“我今夜來此是向你辭行的,不過現在看來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說罷,白瑞在趙藝錯愕的眼神中帶著馬子敬離去。
“等一下!”
愣了片刻的趙藝很快回過神來,他連忙高呼,而白瑞也是應聲停下,回頭看向趙藝。
“為什麼?”趙藝不甘地發問。
他自認對白瑞不賴,之前數次犯錯也沒有懲罰他,可如今他竟然用背叛來回報他。
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白瑞認真回答了趙藝的問題:
“趙王不識天數,明知趙國氣數已儘,卻仍要強撐,我可不想被他害死。”
“白兄此言差矣,我父早已放棄爭雄天下,而是在待價而沽。”趙藝搖頭道。
“待價而沽?”
白瑞嗤笑一聲,搖頭道:“慶王允他一人之下,齊王雖未言明,但隻要投靠,地位絕能與羅棟持平。”
“此等條件已是最佳,他難道還能賣出更高價不成?”
“縱使真的賣出,又豈會沒有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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