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魏王宮內。
顧冒一邊翻看陳佩劉患所寫的作戰計劃,一邊不時點頭稱讚:“不錯,不錯。”
憑心而論,陳佩的計劃可行性很高,亮點也不少,但他有一點沒有考慮到,那就是大周與大齊不可能一直親密無間。
當外敵變弱,友軍表現得太強時,三方之間的關係難免發生變化。
屆時情況會更複雜,風險也會更大。
因此在尚未做足充分準備或發生重大變故前,顧冒不可能率先發動對陳青堯的進攻。
另一邊,得到陳青堯指示的羅棟回到軍營後並未立即發兵,而是先詢問朱定軍的下落。
在確定朱定軍真的帶著大軍去支援蕭輝,羅棟不再猶豫,當即儘起營中全部兵力渡江攻齊,兵鋒直指太昌。
此舉很快被大齊守軍探知,氣得他們一邊大罵瘋子,一邊將消息發往各地。
兩天後,消息傳到朱定軍耳中。他神色不由一變,暗道:“陛下這回賭錯了。”
思慮片刻後,朱定軍決定繼續進軍不回援。
原因很簡單,一來他不敢賭羅棟的軍中隻有一位宗師,若是陳、文、趙、羅四人皆在,他回去就是死路一條。
二來他此刻離慶軍已經很近了,再有兩天,便可配合大齊主力發動總攻。此時若是撤了,太可惜。
為了不影響軍心,朱定軍沒有將羅棟領兵來攻的消息告訴他人。
他麵色如常地主持著軍中一應事務,仿佛剛才收到的隻是一條微不足道的消息。
當消息傳到蕭輝耳中,他心中不由一沉,暗罵陳青堯發瘋的同時,心中難免生出絲絲悔意。
對於朱定軍不回援的決定,他心中雖頗有微詞,但事已至此,也隻能接受了。
“該死的解琿。”
蕭輝暗罵一聲,麵色卻依舊如常,他和朱定軍做出了同樣的選擇——隱瞞消息。
陸景行察覺到異樣,但並未聲張。
聰明的他一下子就猜到是羅棟出兵了,心中憂慮的同時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陛下,發生什麼事了?”一旁的謝若林開口問道。
他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而是此刻正開會呢,可侍衛卻依舊衝進來,可想定是有重要消息。
蕭輝笑道:“是好事,朱大將軍已到,後天便是大敗慶軍的時候。”
“太好了。”謝若林興奮道:“這些天一直示弱,可算是能讓慶軍那幫賊子見識我們的厲害了。”
蕭輝正色道:
“沒錯,這一次,我們一定要給慶國一個教訓,打得他們再也敢招惹大齊。”
“諸位將軍,你們可有信心?”
“有!”
眾將齊聲應道,士氣可謂高昂。
蕭輝還欲再言,傳令兵突然進來,下跪道:“陛下,慶國使者求見。”
“帶進來。”
蕭輝淡淡開口,心中卻是很驚訝。
兩國交戰之時,慶國玩這一手是幾個意思?
謝若林等將麵露錯愕之色,他們同樣想不通。
“諾。”
傳令兵領命離去,蕭輝轉頭看向陸景行:“陸愛卿,你說慶國這是玩的什麼把戲?”
陸景行自然也猜不到,於是他笑道:“陛下,等使者來了不就知道了嗎?”
不多時,使者帶到,臉上寫滿了倨傲。
齊將陸芝見其未行大禮,怒道:
“你是何人,見了齊皇為何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