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體六層的感覺,就像是從小轎車換成了重裝坦克。
還是燒柴油的那種,勁兒大,嗓門也大。
蘇毅現在走路上,都覺得地麵有點硌腳。不是地不平,是他氣力暴漲,還沒完全習慣收著點。一不小心,就能在剛鋪好的水泥路上踩出個淺坑。
林老四為此沒少用幽怨的眼神瞅他。
“收斂!蘇施主,收斂!”悟能啃著新烤出來的蜂巢蜜狗蛋孝敬的),語重心長,“你現在就像個剛開刃的寶刀,鋒芒太露,容易傷著自己,也容易嚇著花花草草。”
蘇毅翻個白眼。這胖和尚,自從見識了“藝術就是爆炸”後,說話越來越神神叨叨。
收斂?怎麼收斂?
他感覺自己現在能一拳捶死一頭牛!還是那種特彆壯實的、天天耕地的壯年牛!
氣血在體內奔流不息,嘩啦啦像開了閘的洪水,洶湧澎湃。五感敏銳得嚇人,隔壁悟能晚上偷偷藏零食的窸窣聲,聽得一清二楚。
實力暴漲帶來的快感是毋庸置疑的。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強的力量帶來的掌控難題。
以前煉體五層,是精細控製肌肉,調動氣血。現在六層,是得約束這股快溢出來的洪荒之力,讓它彆動不動就暴走。
於是,蘇毅的修煉內容又變了。
不再是對著沙袋瘋狂輸出,也不是舉石鎖練力量。而是……繡花。
沒錯,繡花。
當然,沒真讓他拿繡花針。是王婆婆教的,用細麻繩在粗布上打一種極其複雜的、用來裝飾衣角的結。要求手指極其靈活,力道極其精準,多一分則緊,少一分則散。
蘇毅盤腿坐在窩棚口,對著手裡的粗布和麻繩,臉憋得通紅,手指笨拙得像十根小蘿卜。
“哎喲喂!又斷了!”蘇毅看著第n次被自己不小心繃斷的麻繩,想死的心都有。
這比打土匪難多了!
悟能蹲在旁邊,笑得渾身肥肉亂顫:“妙啊!蘇施主!這蘭花指撚得,頗有我佛拈花一笑的神韻!哈哈哈!”
“笑屁!”蘇毅惱羞成怒,“有本事你來!”
“貧僧粗人,乾不了這細活兒。”悟能理直氣壯地往後縮,“蘇施主你加油,爭取早日給咱民兵隊每人繡個鴛鴦戲水的戰袍!”
蘇毅:“……”好想用這胖和尚試試新境界的拳頭有多硬。
但彆說,這法子雖然折磨人,效果卻出奇的好。
幾天下來,蘇毅對手指力道的控製,精細了不止一個檔次。雖然鴛鴦是彆想了,但至少能把那複雜的結順利打出來,而且不會再把麻繩繃斷。
【通過精細操作訓練,有效掌控暴漲氣力,鞏固煉體六層境界,功德+20】
功德點635。
他對自身力量的掌控,漸漸從“重裝坦克”向“高性能跑車”轉變,動力強勁,卻收放自如。
鞏固了境界,蘇毅的心思又活絡起來了。
黑火藥!那玩意兒可是大殺器!不能浪費!
但上次那竹筒炸彈,動靜大,威力卻有點散,不好控製。得改進!
他把自己關在遠離村子的“實驗室”還是那個破窩棚),繼續鼓搗。
比例已經優化得差不多了,威力最大化。現在關鍵是……封裝和投擲方式。
竹筒不行,形狀不規則,炸起來破片殺傷看天意。得找個更合適的容器。
陶瓷?容易碎,不好運輸。
鐵殼?做夢,村裡那點鐵還不夠打農具的。
蘇毅撓頭。目光四處亂瞟,最後落在了牆角那堆捏好的蜂窩煤上。
嗯?這形狀……圓咕隆咚的……
一個大膽的想法蹦了出來。
他拿起一個蜂窩煤,比劃了一下。中間不是有十二個圓孔嗎?
他把裡麵的煤粉小心掏空一部分,留下外殼。然後把精煉好的黑火藥,小心地填塞進去,壓實。最後用濕煤粉封口,隻留一個孔插入引線。
一個蜂窩煤形狀的……炸藥包?或者說,超大號炮仗?
蘇毅看著這個黑不溜秋、其貌不揚的玩意兒,心臟砰砰跳。
這要是炸了,效果絕對比竹筒震撼!
他給它起了個名——“功德無量·清淨地雷”。悟能:???阿彌陀佛!)
光有地雷不行,得能扔出去啊!徒手扔?估計沒扔出去先把自己炸上天。
需要投擲工具。
蘇毅想起以前電視上看過的投石機。原理簡單,杠杆作用。
他立刻畫了個草圖,跑去找錢貴。
錢貴看著那鬼畫符一樣的草圖,研究了半天,遲疑道:“村長……您這又要做啥?這架子……像是用來扔石頭的?”
“錢叔慧眼!”蘇毅一拍大腿,“就是扔石頭的!不過咱扔的石頭……比較特彆。能扔遠就行!儘量輕便點!”
錢貴雖然不明白村長為啥對扔石頭這麼執著,但還是帶著鐵鋪的夥計叮叮當當乾了起來。
很快,一個簡陋的小型扭力投石機或者叫甩兜機更合適)做了出來。結構簡單,兩根木頭做支架,中間一根橫軸,一頭固定著皮兜用破皮甲改的),另一頭……蘇毅讓人綁上了一堆繃緊的皮繩和扭絞的藤蔓提供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