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種高度緊張的忙碌中飛逝。
林家村就像一台上滿了發條的古怪機器,每一個齒輪都在瘋狂轉動,發出令人既興奮又不安的轟鳴。
蘇毅感覺自己像個同時玩了十個遊戲的肝帝,大腦cpu時刻處於過熱邊緣。
上午,他要在聚靈陣裡打坐,鞏固武者後期的修為,順便琢磨《基礎合擊戰陣詳解》裡的精妙之處,還得抽空用優質氣血丹把自己的身體當糖豆喂。
下午,他得泡在工匠區,看著墨凡和錢貴對水力係統進行“魔改”,同時還得“不經意”地拋出幾個來自《初級工業體係概述》的“天才設想”,比如齒輪變速、連杆傳動什麼的,引得兩個技術狂人雙眼放光,恨不得把他腦子撬開看看裡麵還藏著什麼寶貝。
晚上,他得聽陳到和李秋白彙報村裡的糧食儲備、工分結算、流民安置情況,還得和鐵河、悟能推演黑水寨可能發起的進攻方式,並根據狗蛋送回來的最新情報調整防禦部署。
偶爾還得去醫療隊客串一下“醫學顧問”,看著李悠然和王婆婆對著那隻不幸被麻醉後剃光了毛的兔子進行“外科手術練習”。
充實,太充實了。充實得蘇毅恨不得學會影分身之術。
“係統,真的不能兌換個分身技能嗎?或者時間暫停器也行啊!”蘇毅第n次吐槽。
【叮!宿主權限不足。請腳踏實地,努力賺取功德,提升權限等級。】
“呸!畫餅大師!”
這天的工匠區,格外熱鬨。
不是因為水力鍛錘又砸出了什麼新花樣,而是墨凡搞出了個大新聞。
他帶著幾個徒弟,根據蘇毅提供的“標準化”理念和水力驅動的靈感,居然真的搓出了一台簡陋無比的——手搖式鏇床!
雖然這鏇床大部分是木結構,核心部件用了好不容易煉出來的一點好鋼,精度也感人,全靠老師傅的手感微調…
但它能動!能相對穩定地車削出圓形木件和金屬件!
“村長!您看!”墨凡激動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親自搖動手柄,一根粗糙的鐵棒在刀架下緩緩旋轉,被切削出還算均勻的螺紋。
“雖然慢了點,但以後造炮管…呃,我是說造水車軸,就能保證更圓了!還有弩機的望山標尺),也能做得更準!”墨凡雙眼放光。
蘇毅看著那原始無比的機床,心臟砰砰直跳。
工業母機!這特麼是工業母機的雛形啊!
“老墨!你真是個天才!”蘇毅狠狠拍了拍墨凡的肩膀,“給你記頭功!晚上加餐,肉管夠!酒…呃,悟能大師那份分你一半!”
【技術革新,製造出此界首台簡易機床,推動文明進程,功德+2000!】
大氣!係統這次是真大方!蘇毅樂得見牙不見眼。
就在眾人圍著那台寶貝鏇床嘖嘖稱奇時,村口哨塔突然傳來警示的鑼聲!
一長兩短!
有情況!非戰鬥情況,但需要警惕。
所有人瞬間警覺。鐵河一揮手,一隊民兵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拿起武器衝向村口。
蘇毅和悟能也立刻趕了過去。
隻見村外土路儘頭,煙塵彌漫,一輛破爛的驢車正晃晃悠悠地駛來。拉車的驢瘦得皮包骨頭,車上堆著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個穿著打滿補丁文士袍、麵色憔悴的中年人正有氣無力地趕著車。他旁邊,坐著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麵黃肌瘦,但一雙眼睛卻格外明亮,正好奇地打量著林家村那與眾不同的水泥圍牆和哨塔。
看起來,就像是一對逃難的父子。
但哨塔上的狗蛋卻不敢大意,弓箭虛瞄,高聲喝問:“站住!什麼人?從哪來?”
那中年文人嚇了一跳,連忙停下驢車,拱手作揖,聲音帶著疲憊和沙啞:“在下…在下墨文景,攜犬子墨非,自…自河西郡逃難而來,聽聞此地…此地仁義,特來投奔,求一口飯吃…”
他的姿態放得很低,神色惶恐,不像作偽。
河西郡?那是在西邊很遠的地方了,聽說那邊鬨兵災和妖魔,比這邊還亂。
蘇毅眼神示意,鐵河帶人上前仔細檢查了驢車,除了些破舊書籍和簡陋工具,彆無長物,更沒有武器。
“讓他們進來吧。”蘇毅開口道。亂世之中,接納流民已成常態,也是人口和勞動力來源。
驢車吱呀呀地駛進村口。那少年墨非的眼睛更是忙不過來了,盯著水泥路、水力驅動的水車、還有工匠區那隱約傳來的鍛打聲,眼睛裡充滿了驚奇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探究欲。
“多謝大人收留!”墨文景下了車,就要躬身行禮。
蘇毅扶住他:“不必多禮,來了就是林家村的人。陳到,帶他們去登記,安排食宿,按規矩來。”
“是,村長。”陳到應聲上前。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好奇打量那台簡易鏇床的墨凡,忽然“咦”了一聲,目光死死盯住了那少年墨非隨手放在破行李卷上的一件東西。
那是一個木頭雕刻的、結構極其精巧的…小玩意兒。像是某種機關鎖,又像是某種模型的零件,線條流暢,結構複雜,充滿了奇妙的幾何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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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墨凡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猛地看向那少年,“小子,你這東西…從哪來的?”
少年墨非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護住那木雕,怯生生地說:“是…是我自己做的…”
“你自己做的?”墨凡眼睛瞪得更大了,“你可知這‘魯班鎖’的‘三星歸位’結構早已失傳?你…”
墨文景見狀,歎了口氣,接口道:“不敢隱瞞各位大人,我墨家…祖上曾是工匠世家,略通些機關之術。隻是家道中落,又逢亂世…唉,這點微末技藝,糊口都難,讓諸位見笑了。”
墨家?機關術?
蘇毅、悟能、甚至鐵河,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