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毅心中凜然。能看穿鑰匙碎片？還能感知到千目之盟監視者）？這老太婆不簡單！
“閣下是？”蘇毅示意眾人戒備，但語氣保持客氣。
“迷霧的看守者，碎星的歌者，你可以叫我……海巫婆。”老婦人渾濁的眼睛打量著蘇毅和他的船，“你們想去心禪宗的遺跡，尋找那被困的魂靈和遺失的碎片？”
“正是。”
“迷霧是我的領域，沒有我的允許，你們永遠找不到真正的入口。”海巫婆慢悠悠地說，“而且，‘監視者’的爪牙，已經先你們一步進去了。他們付出了一些……有趣的代價。”
蘇毅心念電轉：“那麼，我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獲得您的允許？”
海巫婆露出了一個近乎猙獰的微笑：“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我的要求很簡單……”
她手中的珊瑚法杖指向船上的雲舒：“這個孩子，對符文有著天生的親和。讓她留下來，陪我三年，學習古老的海洋符文之道。作為回報，我不僅為你們指引道路，還可以告訴你們一個關於‘監視者’和‘門扉’的……小秘密。”
所有人都愣住了。
留下雲舒？
雲舒小臉瞬間變得慘白，下意識地躲到了蘇毅身後，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角。
伯格國王當場就炸了：“放屁！想搶俺們的人？先問問你矮人爺爺的錘子答不答應！”
淩驍的手按在了劍柄上。
冰華的身影悄然隱沒在霧氣中。
蘇毅看著海巫婆那深不見底的眼睛，又感受了一下身後雲舒恐懼的顫抖。
他緩緩地，但堅定地搖了搖頭。
“抱歉，前輩。我的夥伴，不是用來交易的籌碼。”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海巫婆周圍的霧氣開始劇烈翻湧，帶著冰冷的殺意。
就在戰鬥一觸即發之際，蘇毅話鋒一轉，露出了一個略帶狡黠的笑容：
“不過，我想，我們或許有更好的交易物。”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一絲融合了星輝之力與德城願力的、溫暖而純淨的能量，如同一個小小的光球，在他掌心凝聚。
“比如，這種……能驅散陰霾、滋養神魂的‘希望’之力？我想，這片被迷霧和怨念籠罩的海域，以及它的看守者，或許會需要這個？”
“或者，一些德城特產的、能穩定能量環境的‘符文調節器’？”他指了指船上的某些設備。
“再或者，一個未來強大盟友的友誼？”
蘇毅侃侃而談，仿佛不是在麵對一個深不可測的強者，而是在進行一場商業談判。
海巫婆盯著蘇毅掌心那團讓她都感到一絲舒適和渴望的能量光球，又看了看他身後那艘充滿技術感的船隻，翻湧的霧氣漸漸平息。
她沉默了許久，久到伯格都快忍不住要動手了。
終於，她再次開口，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有趣的能量。更有趣的小子。”
“你的條件，改了。”
“留下那種能量的凝聚方法，外加你們船上那種‘通訊器’的製作技術。然後，替我淨化掉盤踞在遺跡入口處的三隻‘怨念聚合體’。”
“作為回報，我指引你們道路，並在你們需要的時候，為你們提供一次‘迷霧的庇護’。”
“至於那個秘密……等你們活著出來再說吧。”
蘇毅與淩驍等人快速交換了眼神。
這個條件，可以接受！能量凝聚方法可以給簡化版，通訊器技術可以給民用閹割版。淨化怪物本就是目標之一。
“成交！”蘇毅爽快地伸出手。
海巫婆用珊瑚法杖輕輕碰了碰蘇毅的手掌，算是達成了契約。
隨即，她揮動法杖，前方的迷霧如同幕布般向兩側分開，露出了一條清晰的水道，直通遠方一座若隱若現的、散發著古老滄桑氣息的島嶼。
“順著這條路走，就能抵達遺跡入口。那些惡心的聚合體，就在門口。”
“記住，小子，遺跡裡麵，時間的流逝……可能與外麵不同。”
說完，她連同那隻巨大的硨磲，緩緩沉入海中，消失不見。
帆船沿著水道，向著霧隱島的心臟地帶駛去。
蘇毅看著前方，目光堅定。
悟能大師，第三碎片，千目之盟的陰謀……
一切的答案，似乎都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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