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密道暗行,驚聞秘辛
夜色如墨,山林寂靜得隻剩下風聲和一行人急促卻儘量放輕的腳步聲。
灰衣首領——他自稱“灰鳶”——在前引路,選擇的路徑極為刁鑽隱蔽,時而沿乾涸的河床潛行,時而從巨大的岩石縫隙中穿過,甚至需要攀爬一段近乎垂直的崖壁。若非有他帶領,林凡等人絕難想象這西山之中竟有如此隱秘的通道。
玄七始終緊跟在林凡身側,一手攙扶,另一手暗扣短劍,警惕並未因暫時的安全而放鬆。這些“青雀”成員行事詭秘,身手高絕,其背景和目的深不可測,由不得她不萬分小心。福伯護著明月緊隨其後,老臉上一片凝重,顯然也在飛速思考著眼前的局勢。
林凡雖服用了灰鳶給的傷藥,疼痛稍減,但失血過多的虛弱和連日奔波的疲憊依舊折磨著他。他強打精神,觀察著灰鳶和這些灰衣人。他們沉默寡言,行動間有著軍人般的紀律,卻又帶著江湖死士的狠辣,這種奇特的氣質讓人難以捉摸。
在黑暗中跋涉了約莫半個時辰,灰鳶在一處看似尋常的、布滿藤蔓的山壁前停下。他示意眾人噤聲,仔細傾聽片刻,確認無人跟蹤後,伸手在幾塊看似隨意的岩石上按照某種特定順序敲擊了幾下。
“哢噠……”一陣輕微的機括聲響起,那厚厚的藤蔓之後,山壁竟緩緩向內滑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洞口,一股帶著土腥氣的涼風從洞內湧出。
“我來,注意腳下。”灰鳶低聲道,率先彎腰鑽入洞中。
洞內是一條人工開鑿的密道,牆壁粗糙,僅能勉強視物。通道一路向下,蜿蜒曲折,不知通向何方。密道內有明顯的氣流,說明另一端有出口,且通風良好,絕非臨時挖掘。
“這密道……是何人所建?”林凡忍不住低聲問道。能在這西山之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建造如此工程,絕非尋常勢力可為。
灰鳶在前方淡淡回應:“前朝遺留下來的逃生密道之一,被我主上發現並修繕利用。京城之下,類似的隱秘通道不止一條,隻是大多已湮沒在曆史中。”
前朝密道?林凡心中更是驚疑。這“青雀”的主上,不僅能動用前朝遺留的設施,還似乎對京城的隱秘了如指掌,其能量和背景,恐怕遠超他的想象。
在密道中行進了許久,前方隱約傳來微弱的光亮和水流聲。通道儘頭,是一處較為開闊的地下石窟,石窟一側有一條地下暗河靜靜流淌,河畔竟然搭建著幾間簡陋的石屋,屋內有微弱的燈火閃爍。
這裡,顯然就是灰鳶所說的“安全屋”。
石屋前,已有兩名同樣穿著灰色衣袍的人等候,一老一少。老者須發皆白,眼神卻銳利如鷹,年輕者則麵容普通,但氣息沉穩。
見到灰鳶帶著林凡等人出現,那老者迎了上來,目光第一時間落在被攙扶著的林凡身上,尤其是在他染血的肩頭和懷中隱約的形狀上停留片刻。
“灰鳶,就是他們?”老者聲音沙啞,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威嚴。
“是的,墨老。”灰鳶恭敬行禮,“已確認身份,並解圍。這位便是林凡林公子。”
墨老點了點頭,看向林凡,眼神複雜,有審視,有感慨,最終化為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像,真像……尤其是這雙眼睛,和柳夫人年輕時一模一樣。”
他揮手示意:“進去再說,公子傷勢不輕,需要儘快處理。”
進入最大的一間石屋,裡麵陳設簡單,但乾淨整潔,甚至有簡單的床鋪和桌椅。林凡被安置在床上,墨老親自上前,檢查了他的傷勢,又取出銀針和藥膏,手法嫻熟地為他重新清理、施針、上藥。他的醫術顯然極高明,一番施為下來,林凡感覺胸口的悶痛和肩頭的灼痛都減輕了大半,精神也恢複了不少。
處理完傷勢,墨老示意眾人坐下,目光掃過林凡、玄七、明月和福伯,緩緩開口,拋出了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
“林公子,你們在廟中遇襲,並非偶然。龍鱗軍大張旗鼓搜山是明棋,而那些殺手,是‘幽螭’派出的暗子。”
“幽螭?!”林凡心頭一震,母親信箋中提到的與三皇子勾結的神秘組織!
墨老神色凝重地點點頭:“不錯。我們剛剛截獲密報,三皇子……或者說‘燭龍’,已經察覺鐵盒被開啟,其中的名單和證據對他構成了致命威脅。他動用了‘幽螭’的力量,誓要將你們和鐵盒徹底抹殺,不留任何痕跡。”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更重要的是,祭天大典並非隻是簡單的典禮。我們懷疑,三皇子很可能借大典之機,行……逼宮之事!”
逼宮!這兩個字如同驚雷,在小小的石屋內炸響!明月嚇得捂住了嘴,福伯倒吸一口涼氣,連玄七的臉色都變了。
林凡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原來他們手中握著的,不僅僅是複仇的證據,更是可能關係到大雍王朝國本、關乎無數人生死的驚天秘密!
墨老看著林凡驟變的臉色,沉聲道:“所以,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在大典之前,將證據送到能阻止他的人手中。而關鍵,或許就在你母親留下的那句偈語和那枚鑰匙上。”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凡:“‘燭龍逆鱗,在耳在東’,公子,你可有頭緒?”
安全屋並非終點,而是風暴眼中一個短暫的喘息之地。更大的陰謀和更緊迫的危機,已如同懸頂之劍,逼迫著林凡必須更快地成長和決斷。
母親的遺澤,青雀的援手,逼宮的陰影……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那座巍峨而黑暗的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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