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亂局擇路,狹路相逢
皇城平叛的號角如同驚雷炸響,對岸巡防營火把組成的火龍更是撕破了黎明前最深的黑暗!情勢在刹那間再次劇變!
那隱藏在蘆葦叢中的“燭影”高手氣息劇烈波動了一下,顯然這突如其來的援軍無論敵友)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單獨麵對林凡等人,他穩操勝券,但若對上成建製的官兵,即便是“燭影”,也難以正麵抗衡。
“走!”水道內,墨老當機立斷,低喝一聲。這是唯一的機會!無論來的是敵是友,都必須趁這混亂衝出去!
“砰!”一名青雀成員猛地撞開水道出口偽裝的石塊和雜草,眾人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湧出!
幾乎在同時,“咻!”一道烏光再次從蘆葦叢中射出,快如閃電,直取衝在最前的墨老!那名“燭影”殺手在撤離前,依舊發出了致命一擊!
“小心!”玄七一直死死鎖定著那個方向,短劍在箭不容發之際橫亙在墨老身前!
“鏘!”火星四濺!那支烏黑短矢被短劍精準地磕飛,但玄七也悶哼一聲,持劍的手臂微微發麻,對方的力量和暗器手法都極為可怕!
而就在這阻隔的瞬間,蘆葦叢中那道身影已如同鬼魅般向後飄退,幾個起落便消失在茫茫的蘆葦蕩深處,速度之快,遠超常人。
來不及追擊,也無力追擊。墨老目光一掃對岸急速逼近的騎兵,又看了一眼皇宮方向依舊衝天的火光和隱約的廝殺聲,果斷下令:“不進京城!往北,去西山!趙王府在西山腳下有彆院,四皇子很可能在那裡!”
京城之內已成修羅場,各方勢力犬牙交錯,他們帶著“逆鱗”進城,無異於自投羅網。唯有按照逆鱗令的指引,先找到四皇子,才能整合力量,圖謀後續。
眾人毫不遲疑,沿著護城河岸,向著北麵西山方向發足狂奔。身後,對岸的巡防營騎兵已經抵達河邊,似乎因為找不到渡河工具或是接到了其他命令,並未立刻過河追擊,隻是隔著河岸警戒觀望,這為林凡他們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然而,他們剛剛脫離水道不過百餘步,前方一片稀疏的柳樹林中,突然轉出十餘道身影,攔住了去路!
這些人打扮各異,有商販,有樵夫,甚至還有一名看似弱不禁風的老嫗,但個個眼神精亮,氣息沉穩,手中兵刃在微弱的晨光下閃著寒光。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氣質,與之前的龍鱗軍、幽螭死士都不同,帶著一種江湖的草莽與狠厲。
“什麼人?!”福伯煙袋杆橫在胸前,厲聲喝道。
為首一名提著鬼頭刀、臉上帶著一道猙獰刀疤的漢子,咧嘴露出一口黃牙,嘿嘿笑道:“等了半夜,總算沒白費功夫。把你們從宮裡帶出來的東西交出來,饒你們不死。”
是江湖中人!而且顯然是被人雇傭,專門等在這裡截胡的!雇傭他們的人,可能是三皇子,可能是其他覬覦“逆鱗”的勢力,甚至可能是“幽螭”安排的又一重後手!
“就憑你們?”玄七眼神冰冷,短劍斜指地麵,殺氣開始彌漫。她雖經曆連番惡戰,但氣勢依舊淩厲。
那刀疤臉漢子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依舊強橫:“小娘皮,口氣不小!兄弟們,上!拿了東西,後半輩子榮華富貴!”
十幾名江湖客發一聲喊,各持兵刃撲了上來!這些人單個武功或許不如龍鱗軍精銳或幽螭死士,但勝在招式怪異,配合也算默契,而且悍不畏死,一時間竟將林凡等人團團圍住,廝殺在一起。
林凡傷口劇痛,體力不支,隻能依靠靈活的身法和銅錢暗器周旋,險象環生。福伯和受傷的灰鷂抵擋得更是艱難。墨老武功似乎並無所長,主要依靠兩名青雀高手護衛。
玄七成為了戰鬥的主力,她的短劍如同死亡之舞,每一次閃爍都必然帶起一蓬血花,轉眼間已有三名江湖客倒在她劍下。但她畢竟是人,連番惡戰消耗巨大,動作也開始顯現出一絲遲滯。
那刀疤臉漢子看出玄七是最大威脅,吼叫著揮舞鬼頭刀,帶著兩名好手專門圍攻她,刀勢沉猛,逼得玄七連連後退。
眼看局勢又要陷入僵持甚至危局,一旦被拖住,後麵的追兵或者巡防營過河,他們將再無生路!
就在這時,一直處於護衛中的墨老,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猛地從懷中掏出那枚真正的“逆鱗令”,運足內力,將其高高舉起,對著戰團之外,朗聲喝道:
“逆鱗令在此!四皇子麾下‘青雀’辦事!阻撓者,視為謀逆!京畿巡防營聽令,剿殺這些亂黨!”
他這話語,半真半假,既是震懾那些江湖客,更是喊給對岸可能還在觀望的巡防營聽的!他在賭,賭巡防營中即便有三皇子的人,也不敢在“逆鱗令”和“四皇子”的名頭下,公然庇護這些來曆不明的江湖匪類!
果然,對岸的巡防營一陣騷動,幾名軍官模樣的身影出現在岸邊,似乎在快速商議著什麼。
而那些江湖客聞言,更是臉色大變!他們隻是拿錢辦事,可不想卷入皇子爭位、謀逆造反的潑天大案當中!“逆鱗令”、“四皇子”、“青雀”,這些名頭任何一個都足以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刀疤臉漢子攻勢一緩,臉上露出驚疑和恐懼。
就是現在!
“殺!”玄七敏銳地抓住對方心神被奪的瞬間,短劍如同毒蛇出洞,猛地刺入一名圍攻她的好手咽喉,同時一腳將另一人踹飛!福伯和青雀成員也奮力反擊,瞬間又放倒兩人。
江湖客們膽氣已泄,發一聲喊,竟不顧那刀疤臉的怒吼,四散奔逃而去!
危機再次暫解。
墨老迅速收起逆鱗令,臉色蒼白,剛才那一聲大喝也耗儘了他不少氣力。“快走!巡防營……態度不明,不可久留!”
眾人不敢停留,甚至來不及處理傷口,互相攙扶著,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前方的西山山脈。
朝陽,終於掙脫了地平線的束縛,將第一縷金色的光芒灑向大地。光芒之下,是倉皇奔逃的身影,是依舊燃燒的宮城,是波譎雲詭、殺機四伏的京城。
他們闖出了宮闈,卻並未脫離險境。前往趙王府彆院的路,依舊布滿荊棘。而那份沉重的“逆鱗”,既是希望之火,也是催命之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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