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永嘉侯朱亮祖親至!今日敢在江寧地界,違抗了大明律法!”
“本官,也照樣一體拿辦!!”
話音落下,全場死寂。
隨即,是山呼海嘯般的叫好聲!
“好!趙大人威武!”
“青天大老爺啊!”
百姓們瘋了!他們何曾見過如此剛正不阿,如此霸氣無雙的父母官!
隻有趙德芳自己知道,他這話不是說給百姓聽的,是說給身後那位雲淡風輕的李先生聽的!
李去疾滿意地點了點頭。
孺子可教也。
他再次“好心”地補充了一句:“對了,趙大人。城外那十幾個要綁我的悍匪,跟此事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呢?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還請趙大人,徹查其幕後主使,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啊。”
趙德芳聞言,心領神會,立刻轉身,對著李去疾九十度躬身,恭敬地回答:
“先生放心!下官明白了!”
“即刻起,將城外刺殺先生的要案,與此案並案調查!”
“此案事關重大,涉及軍國機密!下官必會嚴查!哪怕查到天王老子頭上,也絕不姑息!”
“一定會將幕後主使揪出來,給先生一個交代!給朝廷一個交代!”
說完這些,趙德芳小心翼翼地觀察李去疾的臉色,道:“先生,下官如此處置,您可還滿意?”
李去疾微笑著點了點頭,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趙大人果然是鐵麵無私,執法如山,本縣百姓有你,實乃幸事。”
說完,他不再看那如同死狗一般的錢紹,也不再理會現場的混亂。
他帶著常遇春和三位侍女,在全場數百道敬畏、狂熱、崇拜的目光注視下,轉身,緩步走進了“有間客棧”那高大的門楣。
而趙德芳,看著李去疾那消失在門後深處的背影,雙腿一軟,要不是身邊的衙役眼疾手快扶住,他真的會當場癱倒在地。
他長長地,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隻覺得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仿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他知道,自己剛剛在鬼門關的大門口,瘋狂地跳了一支舞。
僥幸的是,他跳對了舞步,不僅活了下來,更是為自己,有機會走上一條康莊大道!
但他也無比清楚,這支舞,還沒結束。
扳倒錢家,深挖錢萬裡,甚至要做好觸碰永嘉侯這尊龐然大物的準備……
真正的考驗,現在才剛剛開始!
……
時間到了夜晚。
江寧縣衙,後堂。
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知縣趙德芳正襟危坐,手裡捏著一封信,那薄薄的一張紙,此刻卻重若千鈞。
信,是溧水縣錢家,那個被他下令打入死牢的錢紹他爹,錢萬裡派人快馬加鞭送來的。
趙德芳一個字一個字地看,看得眼皮直跳,嘴角卻勾起一抹冰冷的譏誚。
這信寫的,那叫一個霸氣。
不,那不叫霸氣,那叫不過腦子。
通篇看下來,核心意思是:
我,錢萬裡,後台是永嘉侯朱亮祖,我兒子錢紹在你的地盤上受了委屈,你趙德芳要是識相,麻溜兒地把人給我放了,再把那個不長眼的泥腿子商人抓起來,送到我麵前。這事兒,就算過去了。不然,你這官,也彆想當了。
信的末尾,還特意“情真意切”地加了一句:“望趙大人看在永嘉侯的麵子上,莫要自誤。”
好家夥。
趙德芳看完,差點沒氣樂了。
擱在前段時間,彆說永嘉侯了,就是永嘉侯家的一條狗,他趙德芳都得好生伺候著。
可現在?
永嘉侯?
他算個屁!
趙德芳心裡那叫一個通透。
什麼叫靠山?
永嘉侯那種,頂多算個山頭。
李先生背後那位“馬老爺”,那他娘的是天!
你一個山頭,還想跟天鬥?
這錢萬裡,怕不是在溧水縣當土皇帝當久了,腦子都讓驢給踢了。
還擱這兒威脅我?
趙德芳心裡門兒清,今天白天在街口發生的那一幕,恐怕早就一字不落地傳到了應天府。
傳到了那位“馬老爺”的耳朵裡。
李先生是什麼人?是能讓“馬老爺”都親自登門拜訪的神仙人物!他趙德芳今日的表現,就是一場大考!考得好,平步青雲;考不好,人頭落地!
趙德芳看著信紙,冷冷一笑。
“錢萬裡……哼,就從你們開始,作為我趙德芳獻給先生的……第一份投名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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