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當他們的目光,和馬皇後那雙噙著眼淚的眼睛對上時。
轟!
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瞬間衝垮了他們剛剛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
這一個月吃的苦,受的委屈,憋在心裡的那股子勁兒。
在看到親娘的那一刻,全線崩潰。
朱樉這個鐵憨憨,眼圈“唰”地一下就紅了,嘴巴一癟,差點就沒哭出聲來。
朱棡低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
就連一向最能繃著的朱棣,此刻也是虎目含淚,喉結上下滾動,硬是沒讓自己失態。
“娘……”
朱樉甕聲甕氣地喊了一聲,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和委屈。
這一聲“娘”,喊得馬皇後的心都碎了。
她再也忍不住,掙脫開朱標的攙扶,幾步衝了過來,一把就將三個兒子全都摟進了懷裡。
“我的兒啊……”
馬皇後抱著三個又黑又瘦,身上還帶著一股子汗臭和鐵鏽味的兒子,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她想說點什麼,想問問他們吃得好不好,睡得暖不暖。
可話到嘴邊,卻隻剩下哽咽和心疼。
這場麵,那叫一個感人。
錦書、錦繡、錦魚三個侍女彆過頭去,有些不忍再看。
就連一直杵著沒說話的常遇春,也有些動容。
李去疾摸了摸鼻子,心裡琢磨著,這馬大叔一家子,感情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朱元璋看著眼前這一幕,也是眼眶發熱,心裡又是驕傲又是心酸。
但他是一家之主,是大明朝的皇帝。
他不能哭。
他得端著。
“大哥!”
“老師!”
一旁的朱標朱橚,則是恭敬地和李去疾行禮。
李去疾上前扶起兩人。
這兩人,和他們三個兄弟一樣,瘦了也黑了。
李去疾不由感歎:“你們去膠東那麼遠的地方治理水災,辛苦了。””
“大哥說什麼話,比起幾年前我們經曆的事情,這算什麼辛苦。”朱標溫和地笑道。
“跟著哥哥,我不辛苦。”朱橚也乖巧地回應。
李去疾正想再說些什麼。
“咳咳……“朱元璋忽然清了清嗓子,吸引了李去疾的注意。
他邁著八字步,背著手,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朱元璋走到李去疾麵前,臉一板,眼睛一瞪,擺出了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李、去、疾!”
他一字一頓,聲音裡充滿了“威嚴”。
連“先生”這個尊稱都沒了,直接就喊了名字。
李去疾一愣。
喲嗬,馬大叔今天這是吃槍藥了?
怎麼個意思?興師問罪來了?
我這一個月幫你教育孩子,沒功勞也有苦勞吧?你不給我發個“優秀園丁”的獎狀就算了,還跑來衝我吹胡子瞪眼?
李去疾心裡瘋狂腹誹,臉上卻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他拱了拱手,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馬大叔,有何指教?”
“哼!”朱元璋重重地冷哼一聲。
他指著李去疾,一副“我今天就要好好跟你算算賬”的架勢。
“你好大的膽子!”
“咱問你,你可知,私藏軍械,是何等大罪?!”
這話一出,朱樉和朱棡,瞬間就嚇傻了。
私藏軍械?
先生私藏軍械了?
他們下意識地就想起了前段時間,那場把永嘉侯府的人打得哭爹喊娘的衝突。
難道……難道李先生真私藏了軍械?
兩人頓時急了。
那可是謀逆的大罪啊!
他們想幫老師說話,可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而朱棣,也是心裡一沉,但隨即又鎮定了下來。
他敏銳地察覺到,父皇……不,馬大叔這話,雖然聽著是問罪,但那語氣,那眼神,怎麼聽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子……色厲內荏的味兒。
對,就是色厲內荏!
他根本不是真的想問罪!
他這是在……演戲!
想通了這一點,朱棣的心,瞬間就放回了肚子裡,然後饒有興致地,當起了吃瓜群眾。
他倒要看看,麵對自家父皇這拙劣的演技,李先生會怎麼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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