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林凡如同一個高速旋轉的陀螺,處理著雪片般湧來的政務軍務,協調各方,安撫民心,等待著一線情報的回歸。宛城在他的強力掌控下,漸漸從地動的驚恐中恢複過來,呈現出一種異樣的、帶著硝煙味的繁榮和緊張。
數日後,第一批關鍵情報終於陸續返回。
來自南陽方向的“暗羽”密報:袁術稱帝後,大肆封賞百官,建造宮室,沉湎享樂。其主力大軍並未立刻大規模調動,但部分精銳開始向南陽西部邊境集結,似有向西荊州方向)或向北曹操方向)運動的意圖。另,南陽境內征糧抓丁之舉變本加厲,民怨沸騰。
來自伏牛山方向的密報:西涼軍主力確由段煨率領,撲向築陽。山中留守兵力不足千人,戒備相對鬆懈。並未發現袁術軍大規模進入山區的跡象。
來自築陽前線的零星消息通過難民口述和遠距離觀察):西涼軍攻勢猛烈!築陽守軍拚死抵抗,戰況慘烈,襄陽已派出數波援軍,主將似乎是蔡瑁。勝負尚未可知。
來自襄陽的密報徐庶通過隱秘渠道送出):劉表對西涼軍攻勢極為震驚,已急調江夏部分水軍回援,並嚴令各郡提供糧草支援。襄陽城內氣氛緊張,但對劉擎等人的監視並未放鬆。蒯越似有提議與南郡“緩和關係”,但被蔡瑁強硬反對。
來自北方的宏觀情報:曹操已發布檄文,痛斥袁術僭逆,號召天下共討之,但其主力似乎仍在鞏固兗州、徐州,並未立刻南下。呂布態度曖昧。孫策在江東攻勢淩厲,暫無暇北顧。
所有的情報碎片彙聚到林凡麵前,他站在地圖前,眉頭緊鎖,進行著緊張的沙盤推演。
“袁術…並未立刻全力進攻荊州,反而在觀望…他在等什麼?等西涼軍在築陽打開局麵?等曹操先動手?”林凡沉吟道,“西涼軍孤軍深入,雖驍勇,但後援不暢,糧草補給必依賴南陽袁術!隻要築陽能堅守一段時間,西涼軍銳氣受挫,後勤壓力增大,其勢必不能久!”
“劉表調蔡瑁迎戰,是步險棋。蔡瑁雖握有水軍,但陸戰並非其長,且與西涼軍野戰…勝負難料。劉表手中真正擅長沙場陸戰的將領…並不多。”林凡的目光閃爍,“這是他的一大弱點!”
“而對我南郡而言…”林凡的手指從築陽移回宛城,“目前確實是難得的機遇期!西涼軍主力被絆在築陽,袁術注意力被吸引,劉表無暇他顧…”
一個大膽的計劃開始在他腦中成型。
“我們不能真的‘靜待天時’!”林凡猛地轉身,對石韜和高順道,“我們要主動出擊!但不是出兵打仗,而是…出擊於無形!”
“高順將軍,從即日起,派出小股精銳部隊,偽裝成流民、潰兵、或者山賊,向北滲透,進入南陽郡西部和伏牛山外圍!”
“其一,襲擾袁術往西涼軍輸送糧草的補給線!不必求大戰,焚毀糧車,襲擊護衛,拖延其補給速度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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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伺機收攏南陽因袁術暴政而產生的流民,引導致邊境,由我方接收,充實人口勞力!”
“其三,嚴密監控伏牛山留守西涼軍,若有異動,立刻回報!”
“石先生,立刻以郡府名義,起草一份文書,發往襄陽。”
“內容如下:其一,強烈譴責袁術僭逆、西涼軍入侵,表達與州牧大人同仇敵愾之決心;其二,彙報我南郡遭地動災害可適當誇大損失),軍民疲敝,但仍願竭儘全力,為築陽前線籌措糧草若乾實際隻給少量,做足姿態),並派兵加強邊境巡邏,防止西涼軍潰兵或袁術軍趁亂竄入我郡;其三,委婉詢問主公劉擎何時可歸郡主持救災事宜…”
這一手,既是表忠心、秀肌肉有能力襲擾後勤、接收流民),又是哭窮、要人請歸劉擎),更是將自身置於一個“積極防禦”、“支援後方”的道德製高點上,讓劉表難以指責。
高順和石韜領命,眼中露出敬佩之色。林凡此舉,可謂將“主動”與“謹慎”結合到了極致。
計劃迅速展開。
高順派出的多支精乾小分隊,如同水滴滲入沙地,悄然消失在北部邊境。不久後,南陽西部便開始出現小規模的糧車被焚、護糧隊遇襲事件,雖然每次損失不大,卻極大地遲滯和騷擾了袁術對西涼軍的後勤供應,引得南陽方麵不勝其煩。
同時,在南郡邊境,石韜組織人手,設立了不少流民接收點,打著“抗袁救災”的旗號,大量吸納從南陽逃難而來的百姓,經過初步甄彆後,安置到各地的屯田區和新設的工坊中。南郡的人口和勞動力,在以一種隱秘的方式增長。
發往襄陽的文書,也以極其恭順的語氣送出。
林凡的戰略判斷和應對,初步取得了效果。南郡在風暴的邊緣,不僅沒有沉淪,反而開始以一種積極進取的姿態,悄然壯大自己,並試圖影響外部的戰局。
然而,林凡並未有絲毫放鬆。他知道,這一切都建立在築陽能否守住、劉表能否頂住西涼軍攻勢的基礎上。一旦築陽失守,襄陽門戶洞開,整個荊州局勢將瞬間崩壞。
他幾乎日夜不休地關注著築陽方向的任何消息。
這一日深夜,林凡正在書房分析各方情報,禽滑厘突然滿臉興奮又緊張地衝了進來,手中拿著幾張剛剛繪製完成的、密密麻麻布滿演算符號的絹帛。
“林長史!算出來了!算出來了!”禽滑厘聲音都在顫抖,“根據那‘鑰匙’顯露的信息和我們的推算,基本掌握了地下網絡三處主要節點的能量波動規律!雖不能控製,但或可提前最多六個時辰,預判到較大規模的地動爆發!”
林凡霍然起身!這可是重大突破!六個時辰的預警,足以做很多事情了!
“太好了!禽滑先生辛苦了!”林凡大喜過望。
就在這時,書房門再次被猛地撞開!這一次衝進來的是負責情報彙總的“暗羽”骨乾,他臉色煞白,手中緊緊攥著一份剛從信鴿腿上取下的、染著血漬的細小的絹條!
“先生!築陽…築陽急報!蔡瑁將軍與西涼軍段煨部在築陽城外激戰三日…初時膠著…但…但一個時辰前…西涼軍陣中突然升起一種…一種詭異的黑紅色旗幟…其軍中衝出數百名…狀若瘋狂、不畏刀劍、力大無窮的‘死士’!我軍…我軍前鋒瞬間潰敗!蔡瑁將軍重傷敗退入城…築陽…築陽危在旦夕!”
林凡和禽滑厘臉上的喜色瞬間凍結!
詭異的旗幟?不畏刀劍的死士?
這絕不是正常的戰爭!
幾乎與此同時,桌案上那沉寂數日的金屬圓筒,毫無征兆地再次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和尖銳的嗡鳴!筒身劇烈震動,表麵的紋路瘋狂閃爍!
禽滑厘看著手中剛剛推算出的絹帛,又看看那暴走的圓筒,猛地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不對!能量波動不對!不是地動!是…是更強的…更狂暴的…就在西北方向!築陽方向!是…是那些‘死士’引發的?!他們在…他們在抽取地脈之力?!!”
林凡如遭雷擊,猛地扭頭望向西北方,仿佛能透過重重牆壁,看到築陽城外那地獄般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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