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內,眾人拳頭緊握,死死盯著西北方向,心中默默祈禱。
然而,那金屬圓筒在短暫的沉寂後,竟再次劇烈震動起來,光芒不僅未減弱,反而變得更加混亂和…狂暴!其所指方向,竟然開始毫無規律地瘋狂亂轉!
“不好!”禽滑厘臉色劇變,失聲驚呼,“乾擾起效了…但是…但是地脈之力太過狂暴…並未消散…反而…反而失去了控製!要…要爆炸了!”
話音剛落,遠方傳來一聲沉悶至極、卻仿佛來自地底深處的恐怖巨響!整個宛城都能感覺到明顯的震動!甚至能看到西北天際那一閃而逝的、不正常的暗紅色光芒!
黑風穀方向,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良久,一份來自前線“暗羽”用生命換回的、字跡潦草殘缺的密報終於傳來:
“…小隊…成功引爆…法壇半毀…黑袍術士…遭反噬…重傷…段煨暴怒…但…但血祭未完全成…地脈暴走…黑風穀…近乎崩塌…西涼軍…死傷慘重…百姓…百姓大多無恙,趁亂四散…部分…部分被救回…”
消息讀罷,郡守府內先是死寂,隨即爆發出劫後餘生般的喘息和低呼聲!
成功了!雖然代價巨大奇襲小隊幾乎全軍覆沒),雖然過程驚險萬分,但血祭終究被阻止了!大部分百姓得救了!
然而,林凡卻盯著密報上“地脈暴走”、“黑風穀崩塌”等字眼,以及桌上那依舊混亂閃爍的金屬圓筒,眉頭緊鎖,心中沒有絲毫喜悅,反而充滿了更深的憂慮。
強行阻斷邪術,竟引發如此可怕的地脈暴動…這世界的“力量”,遠比他想象的更加危險和不可控。
黑風穀之變,如同一塊巨石投入水中,激起了巨大的漣漪。
西涼軍經此一挫,尤其是術士重傷、死士似乎因儀式反噬而徹底失效,士氣遭到毀滅性打擊,對築陽的圍攻力度大減,轉而采取守勢。段煨更是暴跳如雷,卻一時無計可施。
襄陽的劉表得知消息,震驚之餘,更是對南郡擁有的“破邪”能力產生了更深的忌憚和…貪婪。他再次發文,一方麵嘉獎南郡“功績”,另一方麵則更加強硬地要求南郡“分享”技術,並“邀請”墨家工匠前往襄陽“指導”。
而被救回的部分百姓和潰散士兵帶回來的關於黑風穀那天地變色的恐怖景象的描述,更是將“南郡林長史麾下有能呼風喚雨、引動地火的神人”的傳聞推向了頂峰,引得荊州各地議論紛紛,人心浮動。
林凡一邊應付著劉表的步步緊逼,一邊加緊消化黑風穀之戰的成果和教訓,同時更嚴密地監控著南陽方向的動靜。他知道,陰陽家絕不會就此罷休。
這一日,徐庶帶來了一份來自襄陽的、通過最新安插的內線獲得的絕密情報。
這份情報並非關於軍事調動,而是關於州牧府內的一次高層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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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內線冒死傳出消息,”徐庶聲音壓得極低,“劉表在得知黑風穀詳情後,曾與蒯越、蔡瑁已傷愈返回)進行了一次密室會議。會上,蔡瑁極力主張借此機會,以‘統一指揮,對抗妖邪’為名,強行收編南郡兵馬,征召墨家工匠,甚至…軟禁主公與先生您!”
林凡冷笑一聲,這並不意外。
“但蒯越卻提出了不同意見。”徐庶繼續道,語氣有些奇怪,“蒯越認為,南郡如今羽翼漸豐,尤擅應對此類‘非常之事’,強行收編,恐適得其反,逼其狗急跳牆。加之曹操、呂布、袁術等外敵環伺,荊州需內部穩定。”
“哦?蒯異度竟會為我等說話?”林凡有些意外。
“並非說話,而是權衡。”徐庶搖頭,“蒯越提議,不如‘以夷製夷’,或者說…‘以毒攻毒’。其建議劉表,可暫緩逼迫南郡,轉而大力支持與扶持南郡,甚至…默許南郡向北部南陽、伏牛山方向)‘適度擴張’…”
“默許擴張?”林凡眉頭一挑。
“正是。蒯越之言,其意大概是:讓南郡成為荊州北麵的一道‘活性屏障’,甚至是一把‘尖刀’,去與袁術、西涼軍以及那些‘邪祟’互相消耗。荊州則可坐收漁利,即便南郡壯大,其根基仍在荊州,仍需仰仗州牧府鼻息,總好過直接麵對北方那些可怕的敵人。此乃驅狼吞虎,借刀殺人之策的升級。”
林凡聽完,沉默良久。蒯越此計,果然老辣歹毒!這是陽謀中的陽謀!給出一個看似甜美的誘餌擴張空間),實則將南郡推向更殘酷的戰爭前沿,與最危險的敵人搏殺。
“劉表意下如何?”林凡沉聲問。
“劉表…似乎頗為心動,但仍未最終決定。但其對南郡的態度,近期可能會有所‘緩和’,甚至會給予一些‘實際支持’,以鼓勵我等向北‘發展’。”徐庶道。
局勢變得更加微妙複雜。來自襄陽的明槍暗箭暫時減少了,卻換來了一條更危險的前路。
就在這時,一名“暗羽”成員送來了一份關於王粲的日常監控記錄。記錄顯示,王粲近日在整理古籍時,對一份殘破的、關於“上古九州鼎器分布”的竹簡產生了異乎尋常的興趣,多次臨摹其上模糊的紋路,並曾無意中喃喃自語“…宛葉之地,其樞何在?…”
林凡看著記錄,又想起之前那首殘詩,心中疑雲再起。
王粲…他到底是真的沉迷古籍,無心之舉,還是…在暗中探查什麼?他的到來,究竟是蒯越的隨意安排,還是…有著更深層的目的?
而幾乎與此同時,那間密室之中,沉寂了數日的金屬圓筒,再次發出了微弱的光芒。但這一次,它的指向既非西北,也非東方,而是…緩緩地、堅定地…指向了郡守府的正下方!光芒的節奏,也變得異常…規律,仿佛帶著某種…呼喚?
林凡接到禽滑厘的報告,心中猛地一跳。
下方?郡守府下方?那不是禽滑厘早已推斷出的、整個地下網絡可能的核心樞紐所在嗎?
這“鑰匙”…為何會突然指向那裡?還發出如此規律的信號?
難道…血祭事件的乾擾,地脈的暴動,意外地激活了更深層次的什麼東西?
或者說…有什麼東西,快要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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