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議散去,眾人各自準備。林凡回到自己的臨時休息處,繼續調息。夜漸深,營地除了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和篝火燃燒的劈啪聲,一片寂靜。然而,林凡卻敏銳地察覺到,一股極其隱晦、帶著探究意味的精神力,如同無形的觸須,悄然向自己所在的位置蔓延而來。
這精神力並非充滿惡意,卻也絕無善意,冰冷、精準,帶著一種解剖般的審視感。
高順!
林凡立刻辨認出這精神力的來源。他心中凜然,並未立刻做出反應,而是悄然將一絲星輝之力縈繞在精神核心周圍,形成一層極薄的防護,同時模擬出精神力枯竭、正在緩慢恢複的假象。
那股隱晦的精神力在他周圍盤旋了片刻,似乎重點探查了他手背的印記和意識海的狀態被星輝防護巧妙掩飾),最終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無蹤。
林凡緩緩睜開眼,眸中寒光一閃。高順果然一直在暗中觀察他,甚至不惜動用精神力進行窺探。他對自己這“星輝傳承者”的重視程度,或者說警惕程度,遠超旁人。
就在這時,一陣極其輕微、幾乎與風聲融為一體的腳步聲靠近。林凡收斂氣息,望去,隻見高順那如同融入夜色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站在數步之外。
“高將軍去而複返,有何指教?”林凡平靜開口,心中警惕提升到頂點。
高順沒有看他,目光投向遠方那被黑暗徹底吞噬的長安方向,聲音低沉而冰冷:“先生的‘星輝’,似乎與記載中的明堂之力,略有不同。”
林凡心中一震,麵上不動聲色:“哦?將軍對明堂之力,似乎知之甚詳?”
“略知一二。”高順並未否認,“明堂之力,煌煌如日,中正平和,以封印淨化為主。而先生的星輝……似乎多了一絲……決絕的殺伐與毀滅之意。”他頓了頓,終於轉過頭,那冰冷的眸子在夜色中仿佛能洞穿人心,“是星盤本身發生了變化,還是……先生你,走上了一條不同的路?”
這個問題,直指林凡力量的核心本質!林凡自己也有所察覺,他驅動的星輝,在純淨浩瀚之餘,確實帶著一種極其淩厲、傾向於“抹除”而非單純“淨化”的特性,這或許與他現代人的思維意識、以及主動構建攻擊性節點的方式有關。
“大道三千,皆可證道。或許隻是應用之法不同罷了。”林凡避重就輕,反問道,“倒是將軍,那‘戮魔戰陣’汲取魔氣煞氣,以戰養戰,就不怕反受其噬,墜入魔道嗎?”
高順嘴角扯出一個近乎無形的冷冽弧度:“魔也好,道也罷,不過是力量途徑。順隻問結果,不問過程。若以魔身能行救世之事,順亦無悔。”他的話語中透著一股偏執的決絕。
兩人目光在黑暗中交彙,無聲地進行著理念的交鋒。一個秉承星辰正道,卻初露殺伐鋒芒;一個行走魔道邊緣,卻標榜救世之心。孰是孰非,難以定論。
“明日探查,望先生全力以赴。”高順最終留下這句話,身影再次融入黑暗。
林凡看著他消失的方向,眉頭緊鎖。高順此人,越來越像一把雙刃劍,用得好或可成為對抗魔潮的利器,用不好,則可能造成比魔物更可怕的災難。
後半夜,林凡在淺度調息中度過,時刻保持著對周圍的警覺。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營地邊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和短促的兵刃交擊聲,隨即很快平息。
不久,張遼麵色凝重地前來稟報呂布和林凡:“溫侯,林先生,昨夜失蹤的那隊斥候……回來了一個。”
“回來了?情況如何?”呂布立刻問道。
“隻剩一人,而且……”張遼語氣沉重,“神智似乎受到了嚴重侵蝕,語無倫次,隻反複念叨著‘黑色的山……會動的影子……鎖鏈……還有……光……’然後就徹底瘋了,力竭而亡。我們在他身上,發現了這個。”
張遼遞過來一塊破碎的、沾染著黑血的布片,布片上,用一種暗紅色的、仿佛尚未乾涸的顏料,畫著一個極其簡陋、卻讓林凡瞳孔驟縮的圖案——那是一個由簡單線條構成的牢籠,牢籠中央,禁錮著一枚……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星辰!
林凡手背的印記,在這一刻,傳來了清晰無比的悸動!那不是麵對魔氣時的對抗與排斥,而是一種……仿佛遇到了同源之物的、複雜的共鳴與悲鳴!
長安城內,那實質般的魔氣黑霧深處,除了恐怖的魔物,難道還禁錮著……與星盤相關的存在?!
遠征的前路,瞬間變得更加迷霧重重,也更加……引人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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