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哲,在西安高新區科技六路一家軟件公司上班。2023年10月26日,周四,我加班到晚上十一點半。秋風帶著寒意,路燈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公司在橡樹街區,這個時間公交站已空無一人。
我打開手機查看“車來了”,app顯示333路末班車將在11點52分抵達。這是唯一能直達我租住在西辛莊小區的線路。
站台廣告牌的光管閃爍幾下,最終熄滅。遠處兩盞車燈緩緩靠近——是333路。它停靠時幾乎無聲,不像日常那些柴油車般轟鳴。車門嘶啞地打開,車內燈光昏黃如舊照片。
投幣時,我注意到司機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車內約十名乘客,全都沉默地望著窗外。我在中部靠窗位置坐下,玻璃映出我疲憊的臉。
車輛行駛異常平穩,幾乎感覺不到顛簸。經過唐延路時,我注意到外麵霧氣漸濃,路燈變得模糊。平時這時段雖車輛不多,但總有零星私家車,此刻卻一片死寂。
“師傅,開到西辛莊還要多久?”我問道。
司機沒有回頭。後排傳來低沉回答:“很快就到。”
那聲音乾澀冰冷,讓我莫名不安。我偷偷觀察其他乘客——他們始終保持同一坐姿,如同蠟像。
當車輛穿過西三環時,霧氣已濃得化不開。窗外徹底陷入黑暗,連路燈都消失了。這很不正常,西三環永遠有車流。
最讓我毛骨悚然的是——沒有其他車輛。我們仿佛行駛在真空裡。
“我們是不是坐過站了?”我忍不住再次開口,“這不像去西辛莊的路。”
這次連那個低沉聲音都沒有回應。所有乘客依然保持著望向窗外的姿勢,紋絲不動。
恐懼如藤蔓纏繞我的心臟。我悄悄打開手機——無服務。車載電子屏顯示時間:0000,但數字凝固不動。
我決定下一站就下車。當站名出現時,我愣住了——“往生站”。西安根本沒有這個站名!
車輛緩緩停靠。站台上站著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她臉色青灰,懷裡抱著破舊的布娃娃。車門打開時,她直接走向後排,沒投幣也沒刷卡。
就在她經過我身邊時,布娃娃的頭突然轉了一百八十度,用紐扣眼睛死死盯著我。
我渾身血液幾乎凍結。必須下車!現在!
當車門再次關閉前,我衝向門口。司機沒有阻攔,甚至沒有回頭。我跳下車,冰冷空氣撲麵而來。
站在空蕩的站台,我看著333路無聲駛入濃霧。站牌鏽跡斑斑,上麵用暗紅色寫著“往生站”,下麵還有小字:“此站僅供特殊乘客使用”。
我想用手機定位,仍然無服務。霧氣中隻有一條泥濘小路延伸進黑暗。遠處傳來似有似無的鈴鐺聲。
這時,口袋裡有硬物硌著——是加班時用的鋼筆。我把它當紀念品帶出來了。但當我借著昏暗光線仔細看時,發現這不是我的鋼筆。這是支老式黑色鋼筆,筆帽有處暗紅汙漬,像乾涸的血。
它是什麼時候到我口袋裡的?是那個小女孩經過時?還是其他“乘客”?
背後突然傳來腳步聲,很輕,像赤腳踩在泥地上。我不敢回頭,沿著小路拚命奔跑。腳步聲始終跟在後麵,不緊不慢。
不知跑了多久,終於看到西辛莊的燈火。我癱坐在小區門口,保安奇怪地看著我:“小夥子,這麼晚從哪兒回來的?”
“333路...”我喘著氣說。
保安臉色突變:“不可能!333路八點就末班了!你遇到的是什麼車?”
後來我查了資料,老司機告訴我:333路最初確實有午夜班次,專門運送特殊時期的特殊乘客。後來因為“嚇到太多活人”,才改了時間。
但偶爾,在霧氣濃重的夜晚,那班車還是會出現在站台上。接那些本該上車的“人”。
那支鋼筆還在我抽屜裡。每當深夜,我總能聽見門外有輕微腳步聲,和小女孩的聲音:
“叔叔,我的筆...還在你那裡嗎?”
有時從貓眼看出去,會對上紐扣做的眼睛。
最可怕的是,昨晚我發現——那支鋼筆,自己移動到了我的枕頭底下。
筆帽上的暗紅汙漬,似乎比昨天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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