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曉,是深圳大學傳播學院的大二學生。如果你在深夜收到一張寫著“你看見我了嗎?”的紙條,記住,千萬不要回答。
這件事始於2023年11月7日,周二。那晚我在彙文樓h座上選修課《媒介文化研究》,這是棟老樓,據說建於建校初期。教室在六樓最東邊的h604,同學們私下叫它“八卦陣的震位”,因為深大校園布局在風水上有個詭異傳說——整個校園是個鎮邪的八卦,而彙文樓h座正好壓著“生門”。
晚上九點四十分,下課鈴響了。外麵下著淅瀝小雨,典型的深圳秋冬天氣,潮濕陰冷。我收拾好筆記本,發現裡麵夾著一張陌生的白色便簽紙,上麵用娟秀的鋼筆字寫著一行字:
“你能看見我嗎?”
我以為是誰的惡作劇,隨手把紙條塞進書包,撐著傘匆匆走入雨幕。
從彙文樓到西南宿舍區要經過文山湖。雨夜湖水黝黑,路燈在水麵投下搖曳的光斑。就在我經過湖心亭時,書包側袋突然傳來“哢嚓”一聲——是我那隻舊國產鋼筆折斷的聲音。墨水流出來,染黑了便簽紙。更詭異的是,被墨水浸透的紙上,那行字變成了:
“我看見你了。”
字跡鮮紅,像是剛剛用血寫上去的。
我嚇得把紙條扔進湖裡,轉身就跑。回到寢室時已經十點半,室友們都在。我住西南區元平2棟b座712,四人間。我沒敢提紙條的事,怕他們笑話我迷信。
那晚我睡得很不安穩。淩晨兩點多,我被一陣滴水聲吵醒——滴答,滴答,像是從衛生間傳來。我迷迷糊糊下床檢查,水龍頭關得好好的。可當我轉身時,眼角瞥見鏡子裡有個模糊的白影站在我身後。
我猛地回頭。
什麼都沒有。
隻有窗外路燈透過百葉窗,在牆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曉哥,你也聽見了?”下鋪的王磊突然開口,嚇我一跳。他是個東北大漢,平時天不怕地不怕,此刻聲音卻有些發抖,“我剛才夢見一個穿白裙子的女生,一直問我能不能看見她。”
我後背瞬間涼了。
第二天早上,我在書桌上又發現一張紙條,同樣的筆跡: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我徹底慌了,把這件事告訴了室友們。來自廣東潮汕的陳子浩臉色立刻變了:“你們聽說過深大‘問答鬼’的傳說嗎?據說以前有個女生在彙文樓自習室失蹤,有人說是誤入了八卦陣的縫隙。她會在雨夜出現,向路人提問。如果回答了她,或者連續收到她三張紙條...”
“會怎樣?”王磊緊張地問。
“就會被她帶走,成為八卦陣新的‘鎮物’。”
課我還是得去上。周三晚上又有《媒介文化研究》,我硬著頭皮走向彙文樓。雨下得更大了,整棟樓在雨幕中顯得格外陰森。h座的大廳燈光昏暗,老式地磚上的八卦圖案在潮濕天氣裡格外清晰。
上課時我心神不寧,總覺得窗外有人影晃動。教授在講波德裡亞的擬像理論,我卻一直在想那些紙條。課間休息,我決定去四樓的衛生間。
彙文樓的衛生間是老式設計,深紅色隔板,發黃的瓷磚。我走進最裡麵的隔間,剛鎖上門,就聽見隔壁傳來輕微的啜泣聲。
“有人嗎?”我下意識問。
啜泣聲停了。然後,一個女聲輕輕問:
“你能看見我嗎?”
我全身血液都凝固了——這正是紙條上的字句!我屏住呼吸,不敢回答。
從隔板下方的縫隙,我看見一雙濕漉漉的白色帆布鞋,就站在我的隔間門外。水珠從鞋尖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灘水漬。
我顫抖著拿出手機,想給室友發信息求救。沒有信號。衛生間頂燈開始閃爍,在明暗交替中,我看見一張紙條從門縫底下塞進來。
上麵寫著第三個問題:
“我就在你身後,對嗎?”
我幾乎要尖叫,猛地回頭。隔間狹小的空間裡除了我,空無一人。但在我轉頭的那一瞬,我感到脖子後麵拂過一絲冰涼的氣息,像是有人貼得極近地呼吸。
燈“啪”地全滅了。
我在黑暗中瘋狂地拉開門栓,衝出隔間,一路狂奔回教室。教授和同學們驚訝地看著我渾身濕透、臉色慘白地衝進來。
“李曉,你沒事吧?”教授問。
我搖搖頭,癱坐在座位上,心臟狂跳。下課鈴一響,我第一個衝出教室,甚至不敢回頭。
回到宿舍,我發起了高燒。室友們幫我請了假,輪流照顧我。陳子浩從他當風水師的舅舅那裡求來一道符,貼在我床頭。
“八卦陣的傳說可能是真的,”他嚴肅地說,“深大建校前這裡是個亂葬崗,據說建築師用八卦布局鎮壓邪氣。但陣眼需要‘活鎮’,就是那些意外死亡者的靈魂...”
我昏昏沉沉地睡著,做了個噩夢:我在文山湖邊,湖水突然變得血紅,一個穿白裙的女生背對我站在湖心,緩緩轉頭——她的臉上沒有五官,隻有一張寫著問題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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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一整天我都躲在宿舍。晚上七點,雨又下了起來。王磊去學生會開會,陳子浩去圖書館,另一個室友回家去了,隻剩下我一個人在712室。
我坐在書桌前看書,但完全看不進去。窗外雨聲漸大,敲打著玻璃窗。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走廊傳來腳步聲——很輕,很慢,像是有人赤腳走在瓷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