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槽槽槽……什麼情況?有人燒荒?”
眼瞅著濃霧越來越大,能見度越來越低,楊二狗頓時也有些麻爪。
首先來講,東北冬天下霧,彆說楊二狗了,就是在場歲數最大的,這輩子估計都沒有見到過。
說句不好聽的,東北的冬天多冷啊,恨不得尿尿都要用棍敲,啥水不給你凍的結結實實的,空氣中哪還有那麼多的水蒸氣。
在一個,楊二狗所有的仙家現在都在這呢,他實在是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暗地裡動手腳。
所以,這家夥第一反應就是,有人燒荒。
南方的小夥伴們可能不知道,早些年東北一到秋天,收完地之後,大家就會點火燒荒,趕上氣壓低,在沒有風,煙不往上走,就跟大霧一樣,弄的滿城灰氣騰騰。
所以,楊二狗下意識才會有如此反應。
但轉念一想,也不對啊,踏馬的現在是冬天啊,先不說氣壓低不低的事,關鍵是現在也沒人燒荒啊,地裡麵全是雪,也踏馬點不著啊。
想到這,楊二狗又急忙轉頭看向了人群,大喝道:“是不是誰在那燒紙呢,彆燒了,這都要看不見人了。”
然而,就在楊二狗大喊的時候,場地中間那些被驅趕的小鬼,可就亂了套了。
這霧不是一般的霧,它不僅能隔絕視線,而且還能隔絕神識。
當發現這點以後,那些個不願去地府的家夥,突然一窩蜂的就開始往外麵跑。
儘管黃三鬨、老道士等仙家拚命阻攔,但還是有不少陰魂強行闖了出去。
緊接著,楊二狗就聽見人群中傳來了一聲聲驚呼。
“媽,你怎麼了?你彆嚇我啊媽。”
“老頭子,臥槽,你這是因為點啥啊,跑樹上乾啥去了,快下來,冰天雪地的,咋這麼淘呢。”
“媳婦,媳婦,你彆這麼笑,我看著瘮挺……”
一時間,整個超生現場,一片混亂,有些反應快的家夥,早就大叫一聲,開始往家中跑去。
見到眾人的反應,楊二狗臉色越來越陰沉,特彆是黃三鬨等仙家回到他身邊,對他說好像有人搗亂的時候,這家夥的臉,陰的都要滴出水來了。
“媽的,給我查,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在背後陰我。”
楊二狗咬著牙對黃三鬨等人說道:“這家夥估計應該離的不遠,咱們分開來找。”
然而,就在楊二狗剛下完命令,不等眾仙家分頭行動之時,突然間,遠處竟傳來了一陣吹拉彈唱的聲音。
轉過頭一看可不得了,那大霧之中,居然憑空出現了一支迎親隊伍。
咱說,就這種情況,就是傻子也能猜到這迎親隊伍不一般了。
而且,這迎親隊伍來得極其突兀,仿佛是從濃霧深處突然滲出來的一般。
八個麵色慘白、腮幫子塗著誇張圓形腮紅的紙人轎夫,抬著一頂大紅色的花轎,腳步輕盈且詭異,踏在雪地上完全不留一絲痕跡。
轎子前方,是幾個吹鼓手,同樣穿著紅配綠的紙衣,鼓著腮幫子賣力吹奏,但那嗩呐、笙簫發出的聲音,尖銳扭曲,透著一股浸入骨髓的陰寒。
隊伍兩旁,跟著幾個提著紅燈籠的丫鬟,低眉順眼,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
整個迎親隊伍,除了那刺耳的吹打聲外,便再無其他聲響,所有人都沉默著,在濃霧中緩緩前行,目標直指楊二狗所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