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前台女人匆匆離去，蘇琳徑直走向二樓。她推開那扇虛掩的儲藏室門，指尖在密碼鎖上停留片刻。昏暗的燈光下，十幾個印著美術顏料的紙箱整齊碼放。她撬開第三個箱子，真空包裝的白色粉末在防潮袋裡泛著晶瑩的光澤。
與此同時，換了裝扮的前台女人正駕駛豐田霸道穿梭在晚高峰的車流中。她左肩的猛虎紋身從露肩裝裡探出利爪，右手不斷敲打著方向盤。
半小時後，車子急刹在碧海雲天洗浴中心門前，霓虹燈牌在她臉上投下變幻的光影。
電梯直達七樓vip區。當辦公室門被猛地推開時，綽號的男人正將手探進陪酒女郎的衣領。看清來人後，他像觸電般彈起來，酒液潑灑在價值不菲的波斯地毯上。
二...二小姐？蠍子手忙腳亂地係著襯衫紐扣，胸口的青龍紋身因慌亂而扭曲。陪酒女郎被他推得踉蹌幾步，高跟鞋卡進了地毯縫隙。
蘇雨——這個在東南亞通緝令上被稱為血薔薇的女人——徑直走向真皮沙發。她指尖劃過茶幾上未拆封的白粉，聲音帶著甜膩的殺意：看來大陸的水土很養人？連蠍子哥都學會享受了。
蠍子的冷汗浸透了後背。他清楚記得上次說這話的人，現在正躺在湄公河底喂魚。
查個人。蘇雨突然甩出手機，屏幕上是唐婉的照片，沈安市局刑偵支隊唐婉，我要知道她每天見過什麼人，喝過什麼咖啡，甚至...她俯身捏住蠍子下巴，喜歡穿什麼上衣。
蠍子喉結滾動：警察可不好盯...
那就想辦法。蘇雨抓起果盤裡的餐刀，刀尖輕輕劃過蠍子脖頸，我姐說大陸要講法製。她突然輕笑，刀鋒在皮膚上壓出紅痕，但你知道的，我向來...不太守規矩。
夕陽的餘暉為警車鍍上一層金邊，唐婉將最後一份傳單塞進街邊報刊亭，長舒一口氣。三人的影子在瀝青路麵上拖得很長，宋菲正揉著酸痛的胳膊，李雨則對著晚霞伸了個懶腰。
收工。唐婉轉動車鑰匙，引擎發出疲憊的轟鳴。車子緩緩停在一排飯店前，孜然、辣椒和牛油混合的香氣透過車窗縫隙鑽進來，宋菲的肚子立刻發出響亮的抗議。
唐婉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叩：兩位，想好吃什麼了嗎？
火鍋能涮一切，烤肉滋滋作響，中餐炒菜也饞人...宋菲掰著手指頭數，眼睛亮得像餓狼。
你倒是葷素不忌。唐婉輕笑，手機屏幕的藍光映在她眼底。一條加密信息正從她指尖發出，收件人顯示。
李雨湊過來，發絲間還沾著傳單的油墨味：唐隊，咱們難得出來，不如去吃烤肉？忙活一天該犒勞下自己。
批準。唐婉利落地熄火，車鑰匙在指間轉了個圈。三人剛下車，霓虹燈牌便接連亮起，將她們籠罩在五光十色中。
大唐烤肉評分4.8星，環境top3。宋菲舉著手機像舉獎杯，就這家？
唐婉正要點頭，餘光卻瞥見後視鏡裡閃過一道刺目的車燈。她突然伸手攔住興衝衝的李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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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巨響劃破暮色。隻見一輛銀色悍馬如失控的野獸，狠狠撞上前方警車。三輛便衣警車早已形成三角合圍，防暴叉死死卡住悍馬輪胎。王強帶人衝上去，硬生生把駕駛員拽出車門。
唐婉不緊不慢地走過去，警靴碾過碎玻璃發出脆響。她揪住男人油膩的頭發，迫使他揚起臉——右頰的蠍子紋身正在滲血。
跟蹤課沒及格啊。她聲音輕柔得像在討論天氣，開悍馬盯梢，你是怕緝毒隊的業績不夠漂亮？哢嗒鎖住男人手腕時，金屬冷光映出他扭曲的表情。
唐隊！王強從悍馬後備箱拎出密封袋，k粉至少兩公斤，還有這個——他小心托起用油布包裹的手槍，勃朗寧1900，彈匣滿的。
唐婉吹了聲口哨，轉頭對掙紮的毒販挑眉：代號？
蠍子。男人啐出口血沫。
真巧。她笑著整理警徽，我最擅長踩蠍子了。押解車紅藍閃爍的警燈下，她轉身對呆立的兩人招手：現在，我們可以安心吃烤肉了。
晚上八點，風鈴彆墅
水晶吊燈在狂風中微微搖晃，落地窗映出蘇琳焦躁踱步的身影。她手中的打火機響了三次，卻始終沒能點燃那支細長的薄荷煙。
大姐！出事了！
蘇雨撞開雕花大門，高跟鞋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她精心打理的卷發散亂地貼在汗濕的脖頸上，左肩的猛虎紋身在劇烈喘息中起伏。
慌什麼！蘇琳一把攥住妹妹顫抖的手腕，指甲幾乎陷進皮膚，說清楚！
蠍子...蠍子栽了！蘇雨咽了下口水，喉間的鑽石項鏈隨著吞咽動作閃爍，就在盯梢那個女警的時候...
蘇琳的煙盒被她生生捏扁，薄荷煙絲從裂縫中散落。她突然僵住，瞳孔驟縮：碧海雲天！
二十分鐘後，碧海雲天洗浴中心外圍
兩姐妹隱在對麵商鋪的陰影裡。洗浴中心原本曖昧的霓虹燈已被刺目的警燈取代，數十輛警車將街道照得如同白晝。全副武裝的特警手持防暴盾組成人牆，武警正押解著一個個赤裸上身的馬仔出來——那些花臂青龍的紋身在警用強光下無所遁形。
蘇雨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她看見蠍子被兩個刑警架著拖出大門，男人標誌性的青龍紋身此刻沾滿血跡，像條垂死的蛇。
姐...蘇雨的聲音帶著哭腔，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牆皮，我們...
閉嘴！蘇琳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她注意到有警犬正在搜索停車場。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意識到，那些在東南亞無往不利的手段，在這片土地上多麼不堪一擊。
他們早就布好網了。蘇琳突然冷笑，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從蠍子接到任務那刻起，我們走的每一步...她看著最後一個馬仔被塞進警車，都在他們的劇本裡。
市醫院五樓。
唐婉拿著一捧白玫瑰，推開了趙敏所在的病房。
“婉婉”她要掙紮的坐起來。
“哎，彆動，你現在身上有傷”唐婉語輕柔的說道。
“聽說，你們端了一個吸毒場所”趙敏問。
“嗯，禁毒支隊盯了兩年多，要不是這個跟蹤我的這個馬仔，太張揚，武隊他們還動不了呢，你知道現場多熱鬨呢，武警，特警，還有咱們，把所有的出入口全給堵上了。”
“真好，可惜，我這次沒趕上”趙敏失落的說。
“放心，這事之後會經常發生的”唐婉握住她的手堅定的說道。
從醫院出來後，唐婉到家已經是十一點了，這次桌子沒有擺著飯菜，而是水果。
在烤肉店吃飯的時候，唐婉就告訴林燁，晚上不用給自己單獨做飯了。
林燁問她“那你晚上回來想吃什麼”
“水果吧”
“得嘞”
唐婉拿起一個蘋果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感受著濃濃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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