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龍接過話頭:西山公園男性死者許凱,48歲,正是出事的4s店售後經理。三具屍體都呈現專業級肢解特征,從家庭關係推斷...
推斷?唐婉突然打斷,聲音像刀鋒出鞘,dna比對結果出來了嗎?
會議室瞬間鴉雀無聲。錢大龍的後背滲出冷汗:報報告唐隊,陳法醫正在加急處理,預計兩小時內出結果。
唐婉摘下墨鏡,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在法醫報告出來前,所有結論都隻能是假設。
“現在,我要你們重新梳理三個死者的社會關係,特彆是...她的手指重重敲在許凱的照片上,這個連接兩個現場的關鍵人物。
會議室裡異口同聲道“是”
下午五點半,分局會議室。
夕陽的餘暉透過百葉窗斜斜地灑進會議室,在長桌上投下細碎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咖啡味和紙張的油墨氣息,幾名偵查員正低頭整理筆錄,鍵盤敲擊聲此起彼伏。
分局偵查員清了清嗓子,指向投影屏幕上的資料:“唐隊廖隊,經過我們走訪,確認三名死者是一家人,社會關係相對簡單。”
他調出馮麗麗的照片——一位麵容和善的中年女性,眼角帶著淺淺的笑紋。
“母親馮麗麗,每天早晨八點準時到店,性格隨和,從不與人爭執,和顧客關係融洽。我們在案發車輛的後排座位找到了她的手機。”
偵查員滑動平板,展示解鎖後的手機界麵:“密碼是她女兒的生日,內容很乾淨,朋友圈基本都是新機發布的預告,沒有任何異常聊天記錄或糾紛。”
廖磊雙手合十抵在下巴前,若有所思:“店員怎麼說?”
偵查員微微點頭:“據店員反映,馮麗麗對她們很好,工作上出了差錯,她通常自己擔著,還經常給她們帶零食奶茶,人緣極佳。”
“嗯。”廖磊露出讚許的神情,隨即轉頭瞥了一眼唐婉,“那女兒呢?”
偵查員切換頁麵,調出許菲的資料——一張清秀的證件照,女孩紮著馬尾,笑容乾淨。
“女兒許菲的生活軌跡更簡單,除了上下班就是回家。公司離租住的公寓隻有一站地,位於市中心,夜間燈火通明,按理說不太可能遭遇意外。”
唐婉突然打斷,聲音冷冽:“她大學的同學排查了嗎?”
“排查了。”偵查員迅速調出另一份筆錄,“同學普遍反映,許菲性格溫和,成績優異,在校期間從未談戀愛,社交圈也很乾淨。”
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錢大龍氣喘籲籲地闖了進來,額頭上還掛著汗珠,手裡攥著一份監控調取記錄。
唐婉抬眼,眉頭微蹙:“慌什麼?”
“唐隊,廖隊——”錢大龍深吸一口氣,臉色難看,“4s店的監控錄像被人刪除了,附近的幾個攝像頭也被人為損壞,時間剛好是案發前後!”
會議室瞬間安靜,隻剩下空調運轉的輕微嗡鳴。
唐婉緩緩靠向椅背,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目光銳利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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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次的對手……反偵察意識很強啊。”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不是,廖隊?”
傍晚,分局會議室。
錢大龍將三張照片依次貼在白板上,手指敲了敲:“根據調查,許凱的社會關係太雜,其他組在跟那條線。我們組篩查了三家市醫院的資深醫生,都是十年以上臨床經驗的外科專家。”
他依次指向照片:
第一張:麵容嚴肅的中年男人,白大褂上彆著工牌。“沈安市中心醫院,外科副主任醫師,從業十八年。”
第二張:戴著金絲眼鏡的瘦高男子,手術帽下眼神銳利。“龍山醫院心外科主刀,二十年經驗,參與過器官移植項目。”
第三張:眉眼溫和的女醫生,胸牌上寫著“胸外科”。“第一人民醫院,十六年資曆,專攻胸腔微創手術。”
“人已經帶到分局拘留室了,趙隊正帶人輪流審。”錢大龍合上檔案夾,補充道。
唐婉抱臂靠在桌邊,眉頭微蹙:“醫生和4s店能有什麼交集?”
廖磊輕笑一聲,指尖轉著鋼筆:“唐隊,你這就不懂了。三甲醫院的專家年薪幾十萬起步,買輛豪車跟買菜似的。”他意味深長地補充,“尤其是外科醫生——手穩膽大心理素質強。”
唐婉冷冷瞥他一眼,鼻腔裡哼出一聲:“嗬。”
暮色漸沉,華燈初上。
分局的玻璃窗外,城市霓虹漸次亮起,會議室的白熾燈卻依舊刺眼。
唐婉獨自站在案情板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現場照片——那些被精密切割的關節斷麵,像某種冷酷的藝術品。
什麼樣的人,能冷靜到把一家三口滅門?
門軸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唐婉回頭,看見趙敏拎著便當袋走進來,塑料袋窸窣作響。
“就算你是鐵打的,也得充電吧?”趙敏把便當往桌上一放,熱汽在塑料蓋上凝成水珠,“廖隊請客,趁熱吃。”
唐婉這才覺出胃裡空蕩蕩的灼燒感。她拆開筷子,米飯的香氣混著照燒醬味飄出來:“審訊有進展?”
“大龍正用‘車輪戰’呢。”趙敏拖了把椅子坐下,忽然湊近,“說真的——婉婉”她壓低聲音,“市局新調來的經偵支隊長江楓,人帥學曆高,上次還偷偷問我你喜歡什麼口味咖啡……”
“咳!”唐婉嗆了一下,筷子尖的照燒肉懸在半空。
趙敏眨眨眼:“‘婉婉’這個稱呼,我都多少年沒敢叫了?”
唐婉緩緩放下筷子。燈光在她睫毛下投出一片陰影,喉嚨動了動,再開口時嗓音像浸了冰:“我這雙手——”她攤開掌心,虎口處有道陳年疤痕,“隻碰兩種東西:案卷,和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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