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小區位於馬明區東側,屬於中低端住宅區。雖說設有門崗,但保安時常不在崗位上。
今天兩人運氣不錯,保安亭裡有人。那是個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身披一件油光發亮的軍大衣。
唐婉停下車,上前敲了敲窗。
保安不太情願地拉開窗戶:“什麼事?”
唐婉亮出證件:“市局的。”
保安一聽,連忙按下抬杆按鈕,“警官您請進。”
唐婉示意溫嵐先把車開進去,自己則將車停在了小區外。
保安搓著手,有些緊張地問:“二位警官,是有什麼事情嗎?”
“打聽一下,周智家在哪一棟?”唐婉語氣平靜。
“四號樓一單元,603,六樓。”保安指了指東邊那棟樓。
“謝了。”唐婉轉身和溫嵐一同朝四號樓走去。
“咚、咚、咚——”
唐婉敲響了周智家的門。
門內一片寂靜,不知是沒人在家,還是周智故意不應。
等了將近半小時,唐婉徹底放棄了敲門的念頭,插著腰憤憤道:“這孫子,八成是故意躲裡麵不開門。”
溫嵐提議:“不如試試撬門?”
“好主意。”唐婉從包裡掏出一串鑰匙圈,卸下鑰匙,將鐵圈掰直,小心翼翼插進鎖孔。
約莫十分鐘後,唐婉靠在樓梯扶手上喘著氣:“我不行了,溫嵐,你來吧。”
溫嵐忍不住笑出聲:“無所不能的唐隊,居然打不開一扇門?”
“你行你上啊。”
溫嵐接過鐵圈,再次嘗試撬鎖。不過這一次,門沒打開,倒是把派出所的人招來了。
“二位,撬門撬得挺投入啊?”
東陽派出所民警肖鶴和他的同事藍仗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後,看著兩個正在專心撬門的女子,忍不住覺得好笑。
“啊——”兩人嚇了一跳。
“你們嚇死人啊!”唐婉無語地說道。
“唐隊、溫隊,你們這是……?”肖鶴一臉尷尬。
“我們……呃,就是這個……”唐婉手比劃著,卻一時語塞,“哎,其實是因為這人不在家,我……”說到一半,她自己都覺得站不住腳,乾脆閉上了嘴。
“那什麼,這屋的主人,我和唐隊……”溫嵐也放棄了掙紮。
肖忍俊不禁:“唐隊、溫隊,你倆是不是想說,這是嫌疑人的家?”
“對對對……”兩人異口同聲。
這時,對麵的鄰居推開門,滿臉歉意地說道:
“不好意思啊,我以為是小偷,就報警了……原來都是同事,誤會誤會。”
唐婉擺擺手:“沒事,警惕性高是好事。”
肖鶴打了個電話,不久物業送來鑰匙,門終於被打開。
鐵門被緩緩打開,屋裡收拾乾淨整潔,空氣清新劑的味道甚是刺鼻,唐婉皺了皺鼻子。
“這味,這噴了多少啊”溫嵐用手扇了扇。
肖鶴率先跨入門內,手指摸向牆邊的開關。的一聲,慘白的燈光照亮了整個客廳。藍仗緊隨其後,職業習慣讓他立即掃視著房間的每個角落。
唐婉的視線卻被正對門口的牆麵牢牢釘住——那裡掛著一幅巨大的婚紗照。照片裡的男人確實是周智,但挽著他手臂的卻不是夏然。
“這個女人是誰”唐婉疑惑的問著。
照片裡的女人約莫三十出頭,燙著時髦的波浪卷,正對著鏡頭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微笑。
溫嵐倒吸一口冷氣:這不是夏然。
唐婉戴上乳膠手套,指節處發出輕微的聲。她蹲下身拉開電視機櫃最底層的抽屜,灰塵揚起時下意識眯起眼睛。在一疊泛黃的繳費單下麵,暗紅色的房產證靜靜躺著,邊角已經有些卷邊。
溫嵐!唐婉的聲音突然拔高。她翻開證件的手指微微發抖,的手指微微發抖,內頁上燙金的與兩個名字在頂燈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溫嵐快步走來時踢到了地上的插線板,踉蹌了一下才站穩。這是......她盯著那個陌生的女性名字,眉頭擰成了結。
查查這個袁麗。唐婉將證件遞過去,紙張邊緣在傳遞時發出脆響。溫嵐接過時注意到登記日期是三個月前。
溫嵐把證件裝進證物袋,金屬拉鏈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這裝修風格...她環視著發黃的牆紙和開裂的踢腳線,和水岸麗景那套豪宅比簡直是貧民窟。
畢竟不是每個情婦都像夏然那麼有錢。唐婉冷笑一聲,轉身走向衛生間。推門的瞬間,一股混合著廉價香薰和黴味的空氣撲麵而來。
浴室鏡前的置物架上,一張鑲著銀邊的照片讓唐婉驟然停住腳步。照片裡的年輕女子有著小鹿般的眼睛,唇角的美人痣在閃光燈下格外明顯——這已經是今天看到的第二個不同女人。
又發現什麼了?溫嵐的聲音從客廳傳來,伴隨著翻動紙張的沙沙聲。
唐婉的視線突然被洗衣機艙門縫隙裡的一抹暗紅吸引。她緩緩拉開艙門,三件疊放整齊的衣物赫然呈現——白色襯衫的領口浸透褐紅色血漬,黑色西褲膝蓋處有大片擦拭狀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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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過來!唐婉的聲音帶著金屬般的冷硬。
三人匆忙的腳步聲在瓷磚地麵上回響。肖鶴看到衣物時倒吸一口涼氣,藍仗已經條件反射地掏出執法記錄儀。
立即以小區為中心,十公裡範圍內搜捕周智。唐婉扯下手套,乳膠彈在手腕上留下一道紅痕,重點排查車站、高速路口和...
她突然頓住,注意到血衣下麵壓著張被染紅的停車票,模糊可見市立醫院的字樣。
分局法醫室1430
廖真真的鑷子夾著血樣試管,在離心機裡發出規律的嗡鳴。最快兩小時。她推了推滑落的眼鏡,不過這些血跡的噴濺形態很古怪,不像...
我等結果。唐婉打斷她,指甲無意識地敲打著不鏽鋼操作台。監控屏幕的藍光映在她臉上,將眼下的青黑襯得愈發明顯。
會議室14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