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點想不通”唐婉煩躁的說道，順手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我覺得，你可以秘密調查一下崔軍”林燁說道。
“可是，我已經停職了啊”唐婉壓低聲音說道。
林燁語氣緩慢的說道“顧局給你停職，是給大眾一個交代，又沒說不讓你查案了，怎麼還轉不過彎了呢？”
唐婉這才如夢初醒“哦，原來是這樣啊，你腦子瓜怎麼轉的這麼快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的男朋友”林燁把話原封不動的說給她聽。
“切”女人撇撇嘴。
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午一點整。
陽穀府邸小區外，唐婉裹緊粉色長款羽絨服，白色棉帽下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她斜挎著手提包，看似漫不經心地站在街角，實則緊盯著小區出口。
二十分鐘後，崔軍的身影終於出現。他裹著黑色短款羽絨服，一身全黑裝扮，連皮鞋都黑得發亮，徑直走向一輛寶馬5係轎車。
民間銀行的行長開這種車？唐婉眯起眼睛，指尖輕敲方向盤。她緩緩啟動車輛，保持著安全距離尾隨其後。
這並非偶然跟蹤。早在昨天，林燁就以辦理業務為由，將車停在崔軍的寶馬前。待崔軍出現時，林燁佯裝接電話，趁機將微型追蹤器彈入寶馬後排座椅下方。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林燁豎起大拇指的瞬間，唐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月色公園附近，唐婉停下車，打開平板電腦。追蹤器的紅點停在一家名為如風酒店的建築前。
工作日去酒店？她放大地圖，眉頭微蹙。驅車趕到時，那輛黑色寶馬果然停在酒店門口。
酒店大堂內，崔軍正與一名麵相凶惡的男子低聲交談。唐婉注意到，平日裡趾高氣揚的崔行長此刻竟佝僂著背，神情諂媚。她不動聲色地用微型攝像頭拍下這一幕，迅速傳給趙敏：
查查這個凶相男子的底細。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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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敏秒回：收到。你那邊情況如何？
唐婉正欲回複，趙敏又發來消息：又發案了，這次是名銷售。凶手簡直變態——殺人後還給死者化了妝。
兩張照片隨即傳來：第一張中，死者麵色慘白，頸部傷口淩亂；第二張則顯示死者臉上被精心描繪成某網絡小說女主角的模樣。
唐婉抬頭，恰好看見崔軍已恢複往日傲慢，大剌剌地癱坐在大堂沙發上，與方才判若兩人。
叮——第三張照片彈出：一張機打紙條，上麵寫著這個女人太醜了，我幫她畫的好看一點。
趙敏憤怒地發來語音：這分明是在挑釁警方！
唐婉快速打字：建議排查20號至今濟北市到本市的交通記錄。火車站應該有監控。
聰明！我怎麼沒想到這點。趙敏回複。
因為你笨。唐婉嘴角微揚，將手機塞回包裡。
離開酒店，唐婉重返陽穀府邸。這個遠離金融區的高檔小區，距離沈安銀行足足兩小時車程，崔軍為何選擇在此居住？
她在周邊探查，發現一個詭異現象——彩票站密集得反常。體彩、足彩、福彩，一家挨著一家。繼續前行三百米，幾家掛著快速放貸招牌的私人貸款中心映入眼簾。
一個大膽的推測在唐婉腦海中成形：崔軍挪用公款→為填補虧空借高利貸→利滾利無力償還→自導自演銀行劫案。
寒風掠過，唐婉拉高衣領。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與那些閃爍的霓虹燈招牌交織在一起，宛如一張正在收網的蛛網。
唐婉站在陽穀府邸小區外，冷風卷起幾片枯葉，從她腳邊掠過。她盯著那幾家私人貸款中心，眼神銳利如刀。
崔軍……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韓斌的電話。
斌子，查一下崔軍的銀行流水，尤其是最近半年的大額轉賬記錄。
明白，唐隊。武斌頓了頓，對了，剛剛趙隊那邊傳來消息，濟北市確實有人頻繁往返，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這個人，有時候一天有時候，往返三四次”韓斌說道。
掛斷電話後，她抬頭望向崔軍家的方向，窗簾緊閉，但隱約能看到燈光。
崔軍，你最好彆讓我抓到把柄……
她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剛拉開車門，手機又響了。
是林燁。
婉婉，你在哪兒？他的聲音有些急促。
陽穀府邸，怎麼了？
我剛查了崔軍的車，發現他今天下午去過一趟濟北市的高速服務區，停留了十五分鐘。
唐婉眉頭一皺。
他去濟北市乾什麼？
不知道，但服務區的監控拍到他和一個戴帽子的男人短暫交談，那人遞給他一個文件袋。
唐婉的心跳微微加快。
把監控截圖發給我。
幾秒後，照片傳來。畫麵中，崔軍神色緊張地接過文件袋，而那個戴帽子的男人——雖然看不清臉，但身形和酒店裡那個凶神惡煞的男子極為相似。
果然……唐婉冷笑一聲。
她啟動車子，駛向市局。
晚上八點，市局會議室。
唐婉將照片投影到大屏幕上，環視眾人。
崔軍、這個神秘男人，兩個人之間一定有某種聯係。
複仇？韓斌猜測。
唐婉搖頭：不，兩個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猜，這個長相凶狠的人，是這幾家貸款中心的小領導。
她調出崔軍的銀行流水記錄，指向其中幾筆異常轉賬。
過去半年，崔軍每月都會向一個境外賬戶彙款，金額固定，每次50萬。
高利貸還款？趙敏問。
很可能。唐婉點頭，但問題是，如果崔軍真的欠了高利貸，為什麼還要冒險策劃銀行劫案？
會議室陷入短暫的沉默。
突然，林燁開口：
除非……他想一箭雙雕。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他。
林燁站起身，走到屏幕前，指著崔軍的照片。
假設崔軍欠了巨額高利貸，債主逼他還錢，否則就曝光他挪用公款的事。那麼，他最好的選擇是什麼？
製造一場，讓錢。唐婉接話，眼神漸冷。
林燁點頭，他策劃銀行劫案，表麵上是被搶劫，實際上錢早就被他轉移了。這樣一來，債主拿不到錢，而銀行也會因為暫時停止對他的調查。
唐婉的指尖輕輕敲擊桌麵。
所以，那個戴帽子的男人，很可能就是債主派來監視他的。
“很有可能”林燁說“不然的話，解釋不過去，對了，酒店可能就是崔軍和那個神秘男子碰麵的地方”
“那先來定製一下行動方案吧”唐婉提議道。
“可以”眾人說。
顧長軍悄悄的打開會議室的門，看見唐婉正對著他們下達任務，自言自語道“這丫頭，就知道她得回來，脾氣和她軍人的父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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