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3日清晨
警笛聲劃破黎明的寂靜,關淩被押解上了前往沈安市檢察院的警車。冰冷的鐵欄杆將車廂隔成兩個世界,她蜷縮在後排,手腕上的鐐銬隨著車身晃動發出細碎的聲響。
唐警官...我大概會判多少年?關淩終於打破沉默,聲音輕得幾乎被引擎聲淹沒。
唐婉從後視鏡裡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現在知道害怕了?當初吸毒放貸、騙保傷人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有今天?
關淩的嘴唇顫抖了幾下,最終什麼也沒說。她將額頭抵在冰涼的欄杆上,失焦的目光透過鐵窗,看著晨霧中模糊的街景一一掠過。警車駛過跨江大橋時,一縷陽光刺破雲層,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兩輛警車在早高峰的車流中穿行近一小時,終於抵達檢察院。唐婉地甩開車門,晨風掀起她利落的短發。
下車。她敲了敲後窗玻璃。
鐵鏈碰撞聲由遠及近,關淩拖著腳鐐緩慢挪動。一月的風卷起她散落的發絲,露出頸後一道尚未痊愈的疤痕。
檢察院門前,董欣早已帶著書記員等候多時。她一身筆挺的製服,丸子頭梳得一絲不苟,胸前檢徽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唐隊,怎麼還親自押送?董欣快步迎上來,接過案卷時觸到唐婉指尖的薄繭。
唐婉把關淩往前一推:你們案子堆成山,省得你們跑一趟。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對了關小姐,判多少年這事,你該問董檢察官——她可比我在行。
唐婉!董欣哭笑不得地跺腳,我是公訴人又不是法官!
已經轉身的唐婉背對著揮揮手,製服下擺劃出瀟灑的弧度。陽光在她肩章上跳躍,映得那枚三等功獎章格外耀眼。
這人...董欣搖搖頭,轉向關淩時瞬間換上職業表情,走吧,先去采集體檢樣本。
與此同時,刑偵大隊辦公室裡正彌漫著咖啡與泡麵混合的氣味。王強把腿架在辦公桌上,盯著電腦屏幕裡關淩的檔案照片出神。
你說這麼漂亮一姑娘,怎麼就能乾出吸毒放貸這些事?他戳著屏幕上那張明媚的笑臉,上周提審時她還給我遞紙巾呢。
錢大龍灌下一口濃茶:張無忌他媽沒教過你?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照你這麼說,唐隊比關淩還漂亮...王強突然噤聲,心虛地瞄向門口。
宋菲咬碎嘴裡的棒棒糖:得了吧,唐隊拆成兩半都比關淩強。她突然眼睛一亮,壓低聲音:哎,要是拋開身份,你們選誰?
關淩啊!王強來勁了,那身高得有一米七五吧?上次做筆錄時...
對麵的顧佰突然劇烈咳嗽,鋼筆不小心掉在地上。
錢大龍正了正歪斜的領帶:要我說關淩那氣質...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從玻璃反光裡看到了倚在門框上的身影。
唐婉抱著雙臂,眉梢微微挑起:繼續啊,我記著呢——王強喜歡遞紙巾的,錢大龍欣賞氣質好的。她慢條斯理地走到飲水機前,水流聲在死寂的辦公室裡格外清晰,正好禁毒支隊缺人...
唐隊我們錯了!王強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您今天這發型特彆精神!
唐婉地合上文件夾,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結案報告,今晚八點前。她轉身時馬短發在空中劃出利落的弧線,留下身後一片哀嚎。
上午九點
王強和錢大龍站在唐婉辦公室門前,你推我搡,活像兩個被老師叫去訓話的小學生。
“你先進。”王強壓低聲音,用胳膊肘捅了捅錢大龍。
“憑什麼?你先!”錢大龍梗著脖子,死活不肯當出頭鳥。
“那……一起?”王強試探性地提議。
“行,一起!”錢大龍深吸一口氣,兩人同時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辦公室裡,唐婉正專注地敲著鍵盤,聽到動靜,頭也不抬:“結案報告寫完了?”
“快了快了!”王強搓著手,笑得一臉諂媚,“唐隊,早上那事兒您彆往心裡去啊,我倆就是嘴欠,瞎聊的!再說了,是宋菲先挑的頭……”
唐婉終於停下打字,雙手交叉撐在桌麵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哦?宋菲挑的頭?”她頓了頓,忽然話鋒一轉,“那我也問你們一個問題。”
“您說!”兩人異口同聲,腰板挺得筆直。
“宋菲和李雨,你們選誰?”
“啊?”王強和錢大龍麵麵相覷,一時沒反應過來。
“唐隊,您這是……什麼意思?”錢大龍小心翼翼地問。
唐婉嘴角微揚,眼底閃過一絲促狹:“你倆平時眼神都快黏在人家身上了,真當我沒看見?”她輕輕敲了敲桌麵,“不過話說回來,兩個姑娘都不錯,要不要試試?”
兩人愣了兩秒,隨即眼睛一亮:“那……早上那事兒您不生氣了?”
唐婉無奈地搖搖頭:“我要是為這點事生氣,早被你們氣死了。”她揮揮手,“行了,趕緊把報告寫完,彆在這兒貧了。”
“得嘞!”王強和錢大龍如蒙大赦,樂嗬嗬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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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宋菲正探頭探腦地張望,見兩人滿麵春風地出來,忍不住問:“挨罵了沒?”
“沒有!”兩人異口同聲,笑得一臉得意。
宋菲撇撇嘴,餘光瞥見身旁的李雨正偷偷瞄著錢大龍,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她:“喜歡就去追啊,光看有什麼用?”
李雨瞬間漲紅了臉,壓低聲音反擊:“你還說我?你自己不也天天偷看王強?”
“哎呀,你小點聲!”宋菲慌忙捂住她的嘴,兩個姑娘頓時笑作一團,臉頰緋紅。
中午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