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秋月白眼前的黑暗完全散去,看見的就是一個藏藍色兜帽身影擋在他麵前。
小哥手持黑金骨刀擋在秋月白麵前,一刀震開了黑瞎子的攻擊。因為剛才過快的動作呼吸還沒能穩住,胸口仍有些微不可察的不規律起伏。
黑瞎子後退幾步收起刀,舉手表示投降。同時還探頭探腦的往小哥身後看,被小哥一臉罵了回去。
“我說小白白你這不行啊,打著打著就虛了。”
黑瞎子吹一聲口哨,看著被小哥扶起來的秋月白挑了挑眉。虛了!”
秋月白一邊回罵,一邊在腦子裡詢問係統。
“不是?!狗子,你這什麼情況?打一半虛了?!老子差點兒人都沒了。”
“彆吵,我在燒烤。”
小白鳥的小翅膀在光屏上都快劃出殘影了,仔仔細細地檢查人設卡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結果半天也沒找出問題,正著急忙慌的時候,卻突然愣在了半空中。
一秒,兩秒,三秒……
“你也卡了?”
就在秋月白考虙是不是這林子裡信號不好,用不用把小白鳥高舉起來到處跑找信號時。小白鳥又再次平靜開口。
“白白,你穿越到這個世界三天了是吧。”
“是啊。”
秋月白懵逼。
“一直沒吃東西。”
“嗯……嗯?”
秋月白若有所思又突然醒悟,神情變得有些怪異。
“所以我是……”
“是的,白白,你低血糖了。”
“……”
小白鳥的話確證了秋月白的猜測。
怎麼說呢。這人設卡的屏蔽功能確實好用,就是效果著實有點強過頭了。他是真沒一點兒感覺,要不是還有生理反應,他都懷疑是不是他真能硬生生把自己餓死。
丟人啊!戰力天花板把自己餓得低血糖了,這說出去誰信啊?
秋月白一手扶額,半邊身體還靠在小哥身上。整個人顯得搖搖欲墜,看得小哥又憂心了幾分。
“抱歉。”
手下的人輕聲開口,聲音帶著些許無力又無奈。不知怎的,張麒麟感覺到自己的心像是慢慢浸入溫水般的窒息。不是那種鑽心的痛徹心扉,而是溫水煮青蛙的絕望。
他的呼吸一滯,腦海中又隱隱有些刺痛,卻也知曉當今情況難測,隻能強壓著不去想。手下扶著人的力道又穩了幾分。
“不必說抱歉……”
不知怎的,張麒麟總覺得該說抱歉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不隻是為當下的情況。可分明他們才第一天相見,為何會有如此奇怪的感受。
“不會再出現第二次了。”
秋月白心中咬牙切齒,麵上仍雲淡風輕,隻是輕輕推開小哥,站直身體。二話不說從風衣外套中拿出營養液就給自己來了一針。
俗話說得好,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隻要他不尷尬,誰知道他暈是因為低血糖這麼一個掉價的問題。
張麒麟看見他拿出一支不明針劑本想阻止,誰知對方動作太快,還沒來得及伸出手。一管淡藍色的藥劑已經儘數進入了對方的身體。他伸出去的手也隻能在半空徒然地握了握。
張家人的歲數都不小了,又怎會不知道自己的情況。
張麒麟沉默下來,心中不知為何有些失落。拉上兜帽,走到被綁在地上的兩人身旁,將黑金古刀向下一劃。
刀鋒略過紅繩順利歸鞘,削鐵如泥的黑金古刀卻隻在紅繩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
心中正疑惑,餘光中忽有一道身影向自己撲來,那身影速度極快,恍惚間張麒麟竟被他撲了個中。
張麒麟拔刀拔了一半,卻突然被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嗷聲驚得手一抖。緊接著就是大腿上糊上來一個什麼東西,有點沉。
“張——麒——麟——,他們欺——負——我~”
秋月白毫無形象地像個樹袋熊一樣扒拉在小哥腿上,仰天哭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