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大長老所表現出的傾向來看,他或許根本就不在意登上族長那個位置的人是誰,隻要那個人對張家有利就夠了。
而他表麵上是站在血麒麟這一方與族長一脈博弈的,實際上隻是為了他手中,又或者是張家的這顆棋子更加好操控而已。
他張海白必定不會是第一個血麒麟,那麼在先前那千百個血麒麟裡怎麼可能沒有想過反抗的呢?
不過是因為自己的情感,全部都被困死在張家了而已。
其實他能得出這一點,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之前在進行藥物訓練的時候,大長老看見他掐著小官脖子時候的反應。
是震驚和殺意——因為自己有些脫去控製了。所以才會有之後的那50鞭,既是打壓自己的銳氣,又是在削弱自己的實力。
而第九組也有問題,張家排組彆的時候一般是按照實力排的,但是他們第九組可是有不少寶藏,要是說是因為人情世故的話就太說不過去了。
那麼,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這第九組,本來就是為他準備的。
就像是一開始那樣,孤兒好控製,如果他真的想要殺了聖嬰自己當族長的話,扶持一批沒背景沒身份的孤兒,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這些還不夠,他能猜出來這些東西,在讓大長老正視他的同時,也已經威脅到了對方的計劃。
所以,他還需要一個籌碼,一個能讓他活到三年之後的籌碼。
在那之後,他就要回主線找大崽崽們啦~(ˊ?ˋ)?突然不正經)
秋月白腦子裡麵思緒翻飛,屬於理性的藍色光芒亮個不停,麵上演起高深莫測來是一點兒都不含糊。
他沒有直接回答大長老的問題,而是說了一段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什麼東西死氣沉沉而又充滿生機?什麼東西醜陋無比又美麗動人?什麼東西隻屬於過去又存在於現在?”
就像他所猜測的那樣,他一說完這一句話,大長老身上的殺意瞬間爆發,長劍再次出鞘,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膀,將他死死釘在牆上,血流如注。
“你是怎麼知道的?”
大長老的聲音極冷,如果說剛才他所流露出來的殺意可以用滔滔不絕來形容的話,那現在他的殺意簡直就是太平洋後空翻。
“大長老,你應該也不希望那東西被毀掉吧?”
秋月白半邊肩膀被釘在牆上,鮮血慢慢在他腳底彙聚成一灘,他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大,甚至帶上幾分瘋狂和病態。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拋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可以心甘情願的去死,但是我希望你能在我死之後扶持你選出來的那些下一代,幫他們穩住在張家的地位。”
“另外,我要你把張海寂和張海客那兩個小家夥一起送出局,讓他們能在外麵安安穩穩的長大。”
現在他根本就不擔心把自己的軟肋暴露出來會有什麼問題,因為他猜對了,這大長老還真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是他的逆鱗,而且是藏起來的那種秘密。
其實仔細想一下,幾乎任何東西都可以帶入他的幾句話。
就比方說現在穿透他肩膀的那柄劍,你可以說他美麗,因為它可以輕鬆撕碎自己的血肉,你同樣也可以說他醜陋,因為他染了血之後變得血腥。
當它被人握在手上時就生機勃勃,安安靜靜躺在那裡則死氣沉沉。它是於過去被鍛造的,但是現在仍然能夠使用。
這其實隻是一種很簡單的心理套數,隻不過大長老被剛才他前麵的一堆鋪墊震懾到,自己的眼睛又稍微帶了點催眠效果,才會下意識往他自己在意的那個東西上麵想而已。
“成交。”
沉默良久,大長老才終於收回了劍,冷生靜了下來,目光卻仍然鎖定在麵前的少年身上。
少年現在渾身是血,臉色蒼白,金色的眼睛卻顯得異常璀璨,那深處卻充滿了看不見底的幽深。
“把這個吃下去,我就相信你。”
大長老說著從抽屜裡掏出一顆丹藥,扔給了麵前的少年。
“大長老這麼些年在我身上下的毒還少嗎?就算是不吃,以我的身體情況以及我預測的接下來幾年的摧殘程度,不需要族內動手,我就會被耗死。”
少年聳了聳肩,說起自己的死亡來,毫不在意,不過也沒含糊,一把抓起桌子上的丹藥吃了下去。
隻一瞬間,他的頭發變得蒼白,臉上失去了所有血色,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身體不停的顫抖。
大長老就那樣冷眼看著少年在地上狼狽的掙紮,直到一刻鐘後才勉強爬了起來。
“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