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海客,我是張家外派到南方經商的外家人,白哥給我起了個名字叫——小客仔。
自從兩年前我和張海寂離開張家到達,我們再也沒和他見過麵,能收到的來自他的消息,就隻剩下每月一封的書信了。
“嘶……到底用啥落款啊?!”
誰能想到那個白天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大老板到了夜裡,竟會坐在台燈前,為一封普普通通的信上的落款抓耳撓腮。
“張海客?不行不行,是不是太鄭重了?要不小客仔?那也太肉麻了點吧!嫌棄)。難道用張老板,那就更離譜了啊!!!╭(°a°`)╮”
好不容易為一個落款的事兒琢磨到半夜,我洗漱時才發現自己的頭發已經被我拽的亂七八糟,活像是頂著一頭雞窩。
我愣了愣,想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拍了張照片。本想給白哥發過去的,卻突然發現照片裡的我那副憔悴疲憊的樣子,又默默的收了起來。
成長的路程很累,那些複雜的爾虞我詐讓我好像時時刻刻都處在深淵的邊緣,好像隻要有一絲不注意就會跌進去,再也爬不出來。
可比起其他外派當家人,我又是幸運的。我身後站著白哥,我知道自己為了什麼而拚命——為了帶白哥,見一見外麵的世界!
我所有的努力都會有結果的,而不是為了那什麼虛無縹緲的張家大業。
張海寂那家夥說實話並不適合從商,他比起當一個老板,更適合當一個boss。
很能打的那種。
我們本以為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返回張家去看白哥,卻不想這一進入普通人的世界就像是進入了泥潭,越陷越深,反而到後來連聯絡的時間都越來越少。
一晃竟然兩年過去,算算時間,白哥的成年生日將近。雖然他在我們過18歲生日的時候隻給我們寄了一堆糖是他自己做的,吃起來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過應該是錯覺吧。)
但我們當然還是給他精心準備了生日禮物。畢竟是白哥嘛~o(′`)o
一身純白色,灰領帶的西裝,再加上一個藏海花形狀的金屬胸針,白哥應該會喜歡的。雖然他曾對我們穿西裝的樣子表示過嫌棄。)
這身西裝不能被直接寄過去,就這個時代的物流條件來說,一定會被弄壞的,隻能等我們回張家時親自給白哥帶過去了。
我們算好了時間,想著這封祝賀的信應該能在白哥生日當天到達,不料卻如同泥入大海,一點回音也沒有。
這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能是路上出了什麼變故,這封信沒能及時送到白哥手中。我們應該多寄出幾封信,然後耐心等待。
就是沒能趕上白哥生日的日子,也不知道他生氣了沒有?
可我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比白哥的回信先到來的是張家內亂的消息。
族長換位,大長老消失,而這兩個位置都被兩個未成年的孩子撐了起來,一時間,整個張家亂成了一鍋粥。
他們說,張家現在很亂但是是個回去爭權的好機會;他們說,現在的張家可能馬上就要滅亡了;他們說,這場內亂死了很多很多人!
三個月過去了,我們的所有信都了無音信,白哥一點回音都沒有。
我知道,我應該相信他,他的實力那麼強大,怎麼可能因為一場內亂就死了呢?
可是,為什麼?那些人的風言風語仍然不停的在我的腦子裡回響,我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個少年倒在血泊裡的模樣。
張海寂的實力更強,他匆匆忙忙的收拾後就趕回了張家,去尋找那個人。聽說他的父親也死了,而他繼承了長老的位置,初步觸摸到了高層的門檻。
我所聽到的有關他的消息越來越多,每天都是他又成功完成了什麼任務,又或者他受到了什麼人的賞識,爬的越來越高……
可我卻始終沒有收到他找到白哥的消息!
我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可心中卻始終存著一絲希望。直到我看到他回來,看到那個精神幾乎崩潰的他回來,看著那個眼神空洞而又迷茫的他回來。
“張海客!我找不到他,我真的找不到他。為什麼……為什麼,你告訴我!他是真實存在對吧?他存在過對吧?他不是我臆想出來的……對吧?”
他的狀態很不對勁,跪在我麵前神情恍惚,任由我說什麼,他也隻是反複呢喃著那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