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度陷入令人尷尬的僵局。
無論派星星是用眼神施加壓力,還是鐵板燒進行物理乾擾,派宛宛就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
他緊緊閉著眼,觸手纏得死緊,仿佛打定主意要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一個無辜的球”貫徹到底。
“派、宛、宛。”派星星終於失去了耐心,聲音裡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你最好自己主動開口。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應該很清楚。”
派宛宛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但依舊頑強地保持著沉默和團縮的姿態,一副“打死我也不說”、“有本事你就真的打死我”的賴皮模樣。
他越是這般抗拒,派星星的心就越沉。這幾乎等同於默認了——他確實知道些什麼,而且是絕不能輕易說出口的重大秘密。
派星星盯著那團誓死抵抗的球體,腦中忽然靈光一閃——他如此恐懼開口,是不是因為“它們”在聽著?
如果隔絕了窺探,是不是就能說了?
她下意識地摩挲起手指上的【戒了個戒】,想起了她一直都沒用的隱藏技能:
【隱藏技能·高位麵庇護】
被動:佩戴後,佩戴者可屏蔽一切形式的探查。
主動:建立一個3x3x3的空間絕對隔絕探查,10分鐘。冷卻時間7個自然日)
“隻能試試這個了!”派星星不再猶豫,集中意念,瞬間激活了戒指的主動技能!
嗡——!
周圍的景象瞬間扭曲、褪色!下一秒,她和派宛宛,包括還在努力扒拉的鐵板燒,驟然落入了一個奇特的純白空間之中。
值班係統:不好了種子商又失蹤了!
補鍋係統:怎麼失蹤的?
值班係統:派星星把他拉走了!之後就不見了!
補鍋係統:那沒事了,不用管。
這裡沒有上下左右的概念,腳下是柔軟而無法形容的平麵,四周是望不到邊際的柔和白光,將他們完全包裹其中。
派星星立刻想起了昨晚老太太占卜時那片浩瀚星空,兩者感覺相似,都隔絕了一切外界的聯係,但這裡更……“人工化”?能清晰地感覺到空間的邊界,仿佛一個精心打造的安全屋。
突然的環境變化讓派宛宛也懵了,他下意識地鬆開了緊纏的觸手,身體舒展開來,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四周,看了幾眼後又將自己團的更緊了。
鐵板燒也停下了動作,核心光芒微微閃爍,觀察這個新環境。
派星星沒時間感慨,立刻抓住機會,語速極快地對派宛宛解釋道:“聽著!這裡是絕對安全的地方,沒有任何東西能窺探到這裡!但最多隻能維持十分鐘!”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和急切:“宛宛,我沒時間跟你耗了!我知道了不少事情,‘賜福’和‘代價’,你是不是都知道?他們到底在哪裡?十分鐘!我隻要真相!十分鐘後這個空間消失,你想說都沒機會了!現在,立刻,告訴我!”
她的目光緊緊鎖住派宛宛,不容他有絲毫回避。
在這片絕對隔絕的純白之中,所有的借口都失去了意義。
派宛宛驚疑不定但觸手已經鬆了一些,似乎下定了決心要開口,一聲沉重的歎息還未完全逸出——
“星星。”
另一道聲音,溫和、沉穩,帶著一種仿佛曆經無儘歲月的滄桑感,驟然在這片純白的隔絕空間中響起。
這聲音並非來自派宛宛,更像是直接源自這片空間本身。
派星星渾身一顫!這聲音……她好似從未聽過,卻有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悸動與親切感,讓她幾乎瞬間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父親!
她的心臟瘋狂跳動,無數問題瞬間湧上喉嚨:您是不是被囚禁了?在哪裡?您還好嗎?為什麼不能見麵?……
但那道聲音仿佛能洞悉她所有思緒,在她發問之前便繼續響起,語氣帶著無限的慈愛:
“好久不見了,我的星星。粗略算來,大概……有一百多年了吧?”聲音裡帶著一絲感慨的唏噓,仿佛在回憶極其遙遠的事情。
“很抱歉,不能和你見麵,而且不能讓你知道太多。但請相信我們,現在讓你知曉一切,隻會讓你陷入無法想象的危險。你所走的每一步,都並非任人擺布。”
“你從來都不是什麼棋子,恰恰相反——”聲音在這裡微微停頓,仿佛灌注了無比的力量與期望,“你才是我們傾儘所有、隱藏至今的……”
“所以,現在,請暫時放下疑慮,按照你的心意,繼續‘玩’下去吧。去結識你的夥伴,去變強,去體驗這一切。終有一天,當時機成熟,你自然會知曉所有的真相。”
話音落下,那股籠罩空間的無形注視感開始迅速消退,仿佛說話的存在正在遠去。
派星星聽到那帶著笑意的叮囑,非但沒有感到安慰,反而一股被蒙在鼓裡、如同棋子般被安排的巨大憤怒和委屈瞬間衝垮了理智!
“你不許走!”她猛地抬頭,對空間大喝一聲,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我必須知道!我現在就要知道!我不要再被你們當成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蒙在鼓裡!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即將完全消退的意誌似乎頓了頓,隨即傳來一聲極其悠長而複雜的歎息,那歎息裡竟然還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寵溺?
“唉……你叛逆期來得可真夠晚的。”
聲音似乎重新凝聚了一絲,語氣變得無比認真,卻也透著一股沉重的無奈:
“既然你如此堅持……那就記住:我們所處的這個星球,它的力量早已徹底枯竭。就像一口即將見底的井,再也壓榨不出多少水了。”
“唯一的生機,就是引來【古神】的注視,讓那些古老而強大的存在‘喜歡’上這個星球,願意為之投入力量,甚至爭奪它。唯有借助祂們的力量,這個星球以及其上的部分生靈,才有一線延續的可能。”
“但如果……如果最終失敗,沒有任何一位古神願意眷顧……”聲音在這裡變得異常艱澀,充滿了難以承受的痛苦,“那麼,至少……至少你可以活下去。你是我們唯一的、也是最後的火種。”
“你距離最終的真相已經不遠了。但最後的那道帷幕,必須由你自己親手揭開。我們……無法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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