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的煤油燈把影子拉得很長,林野把寫滿字的糙紙鋪在桌上,蘇晴握著炭筆,在“物資缺口”那欄添了個“蠟燭”——昨夜巡邏時,王小柱說了望點的蠟燭隻剩半根,夜裡照得不清爽。林巧蹲在旁邊,把拆好的創可貼摞成小堆,見林野指著“罐頭”那欄皺眉,小聲說:“前天給李嬸家分了兩罐,現在隻剩八罐了,都是肉罐頭,魚罐頭早沒了。”
“魚罐頭不急,開春冰化了能去河邊網魚。”林野指尖劃過“蠟燭”和“創可貼”,又添了個“麻繩”,“囤貨棚的竹簾鬆了,得用麻繩重新捆,不然刮風漏雪。”蘇晴把炭筆頓了頓,往灶膛裡添了塊煤:“還有針線,張奶奶說她的頂針丟了,縫補衣服不方便,咱們存的針線包得勻一個給她。”
正說著,門簾被風掀起個角,刀疤強裹著寒氣走進來,手裡攥著個皺巴巴的塑料袋:“巡邏時在村西頭的老槐樹下撿的,不是咱們村的東西。”林野接過來展開,是袋沒開封的餅乾,包裝上的字磨得模糊,隻看清“保質期至去年冬”——災年裡過期的吃食也有人要,可見外麵的人日子不好過。
“足跡沒再往村裡靠吧?”林野把塑料袋收進工具箱,刀疤強搖了搖頭:“我繞著林帶走了圈,腳印往磚窯那邊去了,沒留新的。就是磚窯門口的草垛被人動過,像是有人在那兒歇過腳。”蘇晴停下筆,抬頭看向林野:“明天去超市,得更小心點,萬一遇上人……”
“遇上了也彆硬來。”林野摸了摸腰間的匕首,“咱們是去拿物資,不是去結仇。要是真碰上,先躲,躲不開就把壓縮餅乾扔兩包,彆跟他們纏。”刀疤強往灶邊湊了湊,伸手烤了烤火:“我跟你們一起去?多個人多雙眼睛。”
“不用,你守著村裡更穩妥。”林野搖頭,“囤貨棚和地窖得有人看著,萬一有人趁虛而入,村裡的人沒個照應。你幫著林巧把麻繩和針線送過去,再提醒大家,夜裡彆開門。”刀疤強點點頭,沒再多說,隻拿起灶台上的冷饅頭,掰了半塊塞進嘴裡,轉身進了夜色裡。
等刀疤強走了,林巧把疊好的創可貼放進布包:“晴姐,我明天能幫你們收拾背簍嗎?我力氣大,能扛動鹽。”蘇晴揉了揉她的頭,把熱好的鹹菜湯端給她:“你在家幫張奶奶守著灶房,我們回來晚,得有人把粥煮上,不然大家餓肚子。”林巧撇了撇嘴,還是點了點頭——她知道,守著灶房也是幫襯。
後半夜,林野起來檢查了趟囤貨棚。竹簾上的霜結得更厚了,他伸手扯了扯麻繩,果然有些鬆,得明天讓刀疤強重新捆。地窖的木板蓋沒動靜,鐵絲依舊繃得緊,他蹲下來聽了聽,裡麵沒異響,才放心往回走。路過了望點時,王伯舉著煤油燈晃了晃,林野也抬手回應——那點昏黃的光,在黑夜裡像顆定心丸。
第二天清晨出發時,蘇晴把縫補好的背包遞給他,裡麵裝著兩壺熱水、三包壓縮餅乾,還有塊磨得鋒利的鐮刀。“地下倉的貨架可能倒了,鐮刀能用來撬木板。”她又把個小布包塞進他口袋,“裡麵是創可貼和碘伏,萬一劃著手能用上。”林野接過背包,掂了掂,重量正好——蘇晴總把這些細枝末節都想到。
雪化後的路更難走,泥水裡摻著碎冰,踩下去能陷到腳踝。林野扛著獵槍走在前頭,蘇晴跟在後麵,手裡攥著木棍,時不時撥開路邊的枯樹枝。走了約莫一個時辰,遠遠看見廢超市的招牌,蘇晴突然停住腳:“你看那邊。”
林野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超市地下倉的鐵門歪在一邊,鐵門上的鎖不見了——有人來過。他趕緊把獵槍端起來,示意蘇晴躲到樹後:“我先過去看看,你彆出來。”蘇晴沒動,反而攥緊了木棍:“一起去,我能幫你看著背後。”
兩人貼著牆根走過去,地下倉裡沒動靜,隻有黴味混著點陌生的汗味飄出來。林野舉著手電筒往裡照,光柱掃過貨架——調味品區的鹽還在,塑料膜沒破;藥房的貨架倒了,他蹲下來扒開木板,之前看見的消炎藥少了三盒,隻剩下兩盒。“有人來過,剛走沒多久。”林野摸了摸貨架上的灰,指腹沾了點新鮮的泥,“腳印往東邊去了,沒跟咱們順路。”
蘇晴趕緊把鹽塞進背包,又把剩下的消炎藥揣進懷裡:“咱們快點裝,彆待太久。”林野點點頭,把貨架上剩下的兩袋大米也扛起來,又撿了罐沒開封的肉罐頭——給王伯當夜宵正好。兩人剛要離開,蘇晴突然瞥見貨架底下有個東西,伸手摸出來,是個生鏽的打火機:“應該是剛才的人落下的,沒油了。”
林野接過打火機,扔進背包:“留著吧,說不定能換點用的。”兩人快步出了地下倉,把鐵門拉回原位,用石頭抵住——能擋一會是一會。往回走時,蘇晴突然說:“剛才的人沒拿鹽,是不是不知道地下倉有調味品?”林野想了想:“可能是急著找藥,沒仔細翻。以後再來,得把鹽藏得更隱蔽點。”
快到村口時,遠遠看見了望點的煤油燈亮著,王伯正往這邊望。林野舉起獵槍晃了晃,王伯才放下心來。蘇晴摸了摸懷裡的消炎藥,笑著說:“張爺爺的關節炎有救了,咱們回去先把藥給他送過去。”林野點點頭,腳下的泥雖然沉,但背包裡的物資、身邊的人,都讓他覺得踏實——災年裡,隻要大家一起盤算、一起準備,就總能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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