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霧氣還沒散,蘇晴在灶房揉麵時,總忍不住往村口望——林野和王小柱去檢查村東頭的水井了,昨天夜裡巡邏時,刀疤強說看見井邊的石板上有新鮮的泥印。
“晴姐,麵發好了沒?”林巧抱著摞乾淨的粗瓷碗走進來,碗沿還沾著水珠,“張奶奶說要教我醃芥菜,等下得去菜窖取點菜。”蘇晴往麵盆裡撒了把乾麵粉,指尖按了按麵團:“再等半個時辰,發得更暄些蒸出來才好吃。你取菜時記得戴手套,菜窖裡還涼,彆凍著手。”
正說著,院門外傳來腳步聲,王小柱跑在前麵,老遠就喊:“晴姐!井邊真有外人來過!”蘇晴和林巧趕緊迎出去,隻見林野手裡拎著個褪色的軍用水壺,壺底沾著紅泥——跟磚窯裡發現的礦鎬上的紅泥一模一樣。
“水壺是在井台邊的草叢裡撿的,沒水了,壺蓋沒擰緊。”林野把水壺放在石桌上,指尖劃過壺身的刻痕,“上麵刻著個‘李’字,應該是礦區那夥人的。他們來取過水。”蘇晴皺起眉:“井水是咱們的命脈,得把井台圍起來,再加個人守著。”
林野剛點頭,刀疤強扛著根粗木杆走過來:“我剛去看了,井台邊的泥印是三雙鞋,跟林帶裡的足跡對上了。這木杆我劈成柵欄,把井圈起來,晚上加把鎖。”王伯也從了望點下來了,手裡攥著望遠鏡:“今早往礦區方向看,沒見篝火,估計是趁天亮前過來取水的,沒敢久留。”
村裡人很快聚到井邊,男人們幫著刀疤強搭柵欄,女人們則把井台的泥印清理乾淨,灑上乾草木灰——這樣再有腳印就一目了然。張奶奶蹲在井邊,摸了摸井水:“這水甜,是咱們村的根,可不能出岔子。”林野蹲下來幫她扶著拐杖:“您放心,晚上我跟刀疤強守第一班,保證井水安全。”
中午的饅頭蒸得雪白,麥香混著芥菜的清苦飄滿灶房。林野掰了個饅頭遞給刀疤強:“下午你帶兩個人去加固囤貨棚的門,用粗木杆頂死,再在門軸上抹點油,開關時能輕些,免得夜裡有動靜聽不清。”刀疤強咬了口饅頭,含糊著應:“成,我再把那把舊斧頭找出來,放在門邊,有情況能順手用。”
飯後,蘇晴在醫藥箱裡翻找時,突然“呀”了一聲。林野湊過去,隻見她手裡拿著個空藥盒——是消炎藥的包裝盒,最後兩盒昨天給張爺爺送了一盒,剩下的一盒不知什麼時候空了。“怎麼回事?”林野皺起眉,蘇晴指尖劃過藥盒:“前天還剩半盒,難道是我放錯地方了?”
林巧突然舉著手說:“晴姐,昨天李嬸家的娃發燒,你是不是給她了?”蘇晴猛地想起:“對!昨天下午李嬸來敲門,我急著給娃退燒,忘了記在清單上!”她趕緊拿起炭筆,在“消炎藥”那欄重重畫了個叉,“這下真的斷貨了,得趕緊再去廢超市找找,不然有傷員就麻煩了。”
林野剛要說話,了望點傳來一聲槍響——是鳴槍示警!幾人瞬間繃緊神經,林野抓起獵槍就往村口跑,刀疤強和王小柱也跟著抄起家夥。王伯正站在了望點上揮手:“林帶裡有人!往磚窯方向去了,好像扛著個人!”
林野舉起望遠鏡,隻見林帶的縫隙裡,三個身影正急匆匆地走著,其中一人肩上扛著個昏迷的人,看穿著也是幸存者。“不像要進村的樣子。”刀疤強湊過來說,林野放下望遠鏡:“彆追,先盯著。他們扛著人,說不定是同伴受傷了,取水也是為了救人。”
等那夥人消失在林帶儘頭,林野才鬆了口氣。回到囤貨棚時,蘇晴已經把外出的背包收拾好了:“消炎藥必須得找,我查了清單,鹽也隻剩半箱了,正好再去趟超市。”林野摸了摸背包上的補丁——還是去年蘇晴補的,“明天一早出發,這次我跟刀疤強去,你守著村裡,盯著井水和物資。”
蘇晴沒反對,隻是往背包裡塞了包曬乾的薄荷:“超市地下倉潮,薄荷能驅潮,也能提神。你們帶夠水,路上彆喝生水。”林巧跑過來,把兩個烤得焦香的紅薯塞進背包:“林哥,刀疤強哥,路上餓了吃這個,頂飽!”
夜裡巡邏時,林野和刀疤強坐在井邊的柵欄旁,月光把柵欄的影子拉得很長。刀疤強摸出懷裡的酒壺,抿了一口:“你說那夥人,是不是也跟咱們一樣,守著點人過日子?”林野望著礦區的方向,那裡漆黑一片:“說不定。災年裡,誰都不容易,隻要不搶咱們的東西,就先彆撕破臉。”
井裡的水泛著月光,映出兩人的影子。林野想起蘇晴蒸的白饅頭,想起林巧烤的紅薯,想起張奶奶醃的芥菜——這些細碎的煙火氣,是比獵槍和囤貨更重要的東西。他攥緊手裡的獵槍,心裡盤算著:明天從超市回來,得把村裡的青壯年組織起來,教他們用木棍和斧頭,不是為了打架,是為了守住這口井、這棚物資、這滿村的人。
遠處的了望點亮著煤油燈,像顆不肯熄滅的星。林野知道,隻要這星還亮著,隻要井裡的水還甜著,隻要大家還齊心,就總能在災年裡,把日子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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