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的陽光透過溫棚的塑料膜,灑在綠油油的青菜上,水珠順著菜葉滾落,濺起細小的泥點。丫丫蹲在菜畦邊,跟著蘇晴學習辨認野菜——她手裡拿著林野囤的《野菜圖譜》,指尖指著一株灰灰菜,小聲念:“灰灰菜,能涼拌,能炒菜,沒有毒。”蘇晴笑著點頭,遞給她一把小鏟子:“小心點挖,彆把根挖斷了,留著根還能再長。”
倉庫裡,王強和阿力正在整理新運回的供銷社物資。藍布被剪成整齊的布料,周嬸和陳嬸坐在縫紉機前災變前囤的電動縫紉機,用太陽能電池板供電),噠噠噠地縫著勞保服——布料厚實耐磨,正好適合巡邏和開采時穿。“林哥,這布真結實!”王強穿上剛縫好的上衣,活動了一下胳膊,“比之前穿的破棉襖強多了,風吹不透!”
林野正在檢查獵槍的彈藥,把囤的霰彈裝進彈夾裡,聞言抬頭笑了笑:“供銷社的老布都是純棉的,密度高,耐磨還保暖。以後大家巡邏、乾活,都穿新做的勞保服,再配上手套和膠鞋,能少受點傷。”
就在這時,負責外圍巡邏的趙勇突然衝進倉庫,臉上帶著急色:“林哥!東山坡那邊的雪地裡,發現了車轍印!”
林野心裡一沉,放下手裡的獵槍:“什麼車的轍印?多久了?”
“看著像是皮卡的輪胎印,花紋很深,應該是載重車。”趙勇拿起桌上的水壺,灌了一口水,“轍印還很新,雪隻蓋了薄薄一層,估計是今天早上留下的,朝著咱們小院的方向來了,又在半路拐去了黑鬆林那邊。”
老陳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了,手裡的針線掉在地上:“是、是那夥劫匪!他們以前就開著一輛皮卡,專門在這一片搶幸存者的物資!”他撿起針線,手指都在抖:“上次我們就是被他們搶了糧食,才躲進雜木林的,他們手裡有槍,還很凶!”
林野立刻拿出地圖,鋪在桌麵上:“趙勇,你帶阿強去跟蹤車轍印,看看他們往黑鬆林哪個方向去了,注意隱蔽,彆被發現;王強,你帶著阿力,把院外的陷阱再加固一遍,把供銷社找到的鐵絲纏在圍欄上,做成電網用太陽能電池板供電,電壓不高,但能電暈人);蘇晴,你帶著孩子們和女眷,把重要物資搬到倉庫的地下室災變前囤貨時挖的防空地下室),準備好應急食品和水。”
“好!”眾人立刻行動起來,小院裡瞬間忙碌起來。蘇晴帶著周嬸、陳嬸,把密封桶裡的鹽、糧食,還有藥品、武器,都搬到地下室裡,林悅和小諾也幫忙搬小袋的壓縮餅乾,丫丫緊緊跟著老陳,幫著遞工具。
林野拿著望遠鏡,站在院牆上,往東山坡的方向望去——雪地裡的車轍印隱約可見,像一條黑色的蛇,蜿蜒向黑鬆林延伸。他知道,這夥劫匪既然發現了車轍印,就一定察覺到了小院的存在,他們覬覦的,是小院裡充足的物資和安全的庇護所。
沒過多久,趙勇和阿強回來了,臉上帶著凝重:“林哥,車轍印在黑鬆林邊緣停住了,那邊有個臨時營地,搭著兩個帳篷,還升起了炊煙,估計有五六個人,手裡都有家夥。”
“五六個人,有槍。”林野摸了摸下巴,心裡盤算著,“我們有獵槍、弩箭,還有陷阱和電網,硬拚的話不一定吃虧,但要儘量減少傷亡。”他看向老陳:“老陳,你知道這夥人的習性嗎?他們一般什麼時候行動?”
老陳想了想,說:“他們喜歡晚上偷襲,趁著彆人睡覺的時候動手,而且下手很狠,搶完物資還會放火燒房子。”
林野點點頭,心裡有了計劃:“今晚我們輪流值班,趙勇和阿強守前院,王強和我守後院,用對講機保持聯係;蘇晴,你在地下室裡盯著,一旦聽到槍響,就帶著孩子們躲好,不要出來;周嬸和陳嬸,準備好熱油和石頭,萬一他們翻牆進來,就往下扔。”
夜幕很快降臨,小院裡的燈火都滅了,隻有幾盞昏暗的應急燈災變前囤的太陽能應急燈)掛在圍欄上,散發著微弱的光。林野和王強躲在院牆上的了望哨裡,手裡拿著獵槍,眼睛緊緊盯著黑鬆林的方向。寒風呼嘯著,吹得圍欄上的鐵絲發出嗚嗚的聲,像是在預警。
半夜時分,遠處傳來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越來越近。林野握緊了獵槍,低聲對王強說:“來了,準備好。”
汽車停在了小院門口不遠處,車燈熄滅了,幾個黑影從車上跳下來,躡手躡腳地朝著小院走來。他們手裡拿著刀和槍,腳步很輕,顯然是慣犯。
“砰!”第一個黑影踩中了院外的陷阱,彈簧捕獵夾猛地彈起,夾住了他的腿,黑影發出一聲慘叫,摔倒在雪地裡。
“有陷阱!”其他黑影立刻警惕起來,舉起槍朝著小院的方向射擊,子彈打在圍欄上,發出“砰砰”的聲響。
“開火!”林野喊了一聲,扣動獵槍的扳機,子彈朝著黑影的方向射去。王強也舉起弩箭,一箭射穿了一個黑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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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勇和阿強在前院也開了火,弩箭和霰彈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火力網。黑影們沒想到小院的防禦這麼嚴密,一時之間被打得抬不起頭,隻能躲在汽車後麵還擊。
“扔熱油!”林野喊了一聲,周嬸和陳嬸立刻從院牆上往下潑熱油,熱油濺在雪地裡,發出“滋滋”的聲,幾個想要翻牆的黑影被熱油燙到,慘叫著退了回去。
戰鬥持續了半個多小時,黑影們漸漸體力不支,又被陷阱和電網困住了幾個,剩下的人見勢不妙,趕緊跳上汽車,發動引擎,朝著黑鬆林的方向逃跑了。
林野沒有追,他知道窮寇莫追,而且小院的安全最重要。他讓人檢查陷阱,把被夾住的黑影捆了起來,帶回小院審問。
地下室裡,孩子們都嚇得躲在蘇晴懷裡,聽到外麵的槍聲停了,才敢探出頭。林悅小聲問:“林野哥,壞人走了嗎?”林野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走了,以後不會再來欺負我們了。”
被捆起來的黑影蹲在地上,瑟瑟發抖。林野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來搶我們的物資?”
黑影不敢抬頭,聲音顫抖著說:“我們是……是附近的幸存者,實在是餓壞了,才來搶的……”
“餓壞了?”林野冷笑一聲,“餓壞了就可以搶彆人的東西?就可以殺人放火?”他想起老陳說的話,這夥人根本不是普通的幸存者,而是作惡多端的劫匪。
“說!你們還有多少人?藏在哪裡?”趙勇拿著弩箭,對準了黑影的胸口。
黑影嚇得趕緊說:“就、就我們五個人,藏在黑鬆林的山洞裡,裡麵還有一些糧食和武器……”
林野讓王強和阿強看好黑影,自己帶著趙勇,朝著黑鬆林的山洞方向走去。山洞裡果然藏著不少物資,都是搶來的糧食、藥品和武器。林野讓人把這些物資搬回小院,然後一把火把山洞燒了,杜絕了後患。
回到小院時,天已經亮了。雪地裡的血跡被新雪蓋住,隻剩下淩亂的車轍印和陷阱的痕跡。林野站在院牆上,望著遠方的山林,心裡清楚,末世裡的危險從來沒有消失過,但隻要他們團結一心,利用好囤下的物資和堅固的防禦,就一定能在這災年裡,守住這方小小的避風港。
蘇晴端著熱薑湯走過來,遞給林野:“喝點薑湯暖暖身子,辛苦了。”林野接過薑湯,喝了一口,暖流順著喉嚨滑進肚子裡,驅散了一夜的寒冷和疲憊。他看著小院裡忙碌的身影,看著孩子們臉上重新露出的笑容,心裡充滿了堅定——隻要這囤貨的底氣在,這團結的人心在,就沒有什麼能打垮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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