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嫵不知道說些什麼,她收起春,走向了雪。
不知道如何才能理解你,但我可以抱抱你。
雙臂環繞那一刻,雪感覺一直壓在心中的積雪,突然化了。
“我雖然不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但我知道,人隻要死去一切就一了百了,之所以還選擇活著,隻是因為心中還有掛念。”
阮嫵低著頭說出自己的想法。
又害怕她的動作太過多此一舉,環在雪腰間的手不斷顫抖。
不知為何,空中突然下起了小雨。
雪抬起手,回握住了阮嫵的雙手。
兩人雨中這樣背抱著,雨水淋濕了雪的臉頰,他睜著的眼中都帶著水珠。
“逝者已逝,我的一切本該在大雪中就結束了。”
說著雪回轉過身,抱住了阮嫵。
雪頭弓著腰頭靠著她的背部,她的背後感覺不斷的液體濕潤,不知道雨水還是什麼,雪沒有說話,隻是將她禁錮的更緊。
她的臉頰緊緊貼在雪的懷中,能夠聽到他有力的心跳。
“我的父親,也去世了,最後連遺言都沒說出口。”
阮嫵說完這句話,她明顯感受到他的心跳一滯。
良久,雪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應該也很難過吧。”
難過,當時確實難過的。
可是習慣之後,已經麻痹了。
雪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隻是更加抱緊了阮嫵。
這力道壓的阮嫵肩膀都痛了,但她卻從中感受到此刻,他是真的想嘗試理解這份情緒的。
兩個世紀以來,從來沒有人傾聽她說過這些。
哪怕訴說著自己的心事的人都沒有。
一直,都是一個人。
“謝謝你。”
雪的身形單薄,她環臂便一把抱住了。
或許隻有他們這樣的人,才更能體會這份心情。
這麼想著,阮嫵也下意識說了出來。
聽見這話,雪腦海中冒出千言萬語最後都堵在了嘴邊。
“是我該謝謝你。”
什麼都不用說,這樣就好了。
失去了愛與被愛的能力,又沒有信仰繼續活著的人,最後隻能靠著無法填滿的欲望活下去。
可在這個物質貧乏的末世,欲望無法填滿,人們活著隻剩下了空殼。
曾經的他不知道活著有什麼意思。
b。”
阮嫵終於說出了這句,補齊了他們一直一直沒有的正式開場。
“嗯,局長。”
雪淺淺的“嗯”了一聲,末了又輕輕貼在她耳邊喊了一聲“局長”,像是隻說給她一個人聽的。
這就代表,現在雪真的願意融入進來。
這就是「雪」。
共鳴90,僅次有淫1,羈絆80的雪。
明明剛開始的時候,他們的羈絆隻有10而已。
天空下著的小雨慢慢停了,黑暗的雲層也慢慢泛起了光亮。
阮嫵從雪的懷中出來,兩人對視。
視線撞到一起時皆默契的笑了。
雪開口:“我們回去吧,天快要亮了,好好休息。”
阮嫵點點頭,他們奔波了好久,現在又淋了半夜的雨,休息也是很重要的。
阮嫵走在前麵,雪就跟在身後。
在阮嫵看不見的方向,他那被悲傷籠罩的眼眸變得越來越清晰堅定。
哪怕曾經有一刻動搖過。
但他絕不會讓自己後悔做的每一個決定。
他討厭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