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不斷的貶低自己，阮嫵當即抱住了他。
灰當初將融與改變成這樣子，都費了不少功夫。
而她又如何能輕易改變一個人的思想呢。
“沒關係。”
即便他根深蒂固的以“主從”的方式活著，也沒有關係。
如何生活都沒有絕對的對錯。
這是他如今活著的方式，可變成這樣，本質上也都隻是不想再受到傷害而已。
隻不過卻一直被灰傷害著。
“融與，你可以叫我阮嫵，以後和我單獨見麵不用做這些了，陪我說說話就好了。”
抱著融與，阮嫵感覺他渾身顫抖的更厲害了。
“這樣反而讓我感覺更舒服，陪我說說話，或者一個抱抱，讓我感受到你在我身邊，這樣就夠了。”
融與有些不可置信。
“這樣……就夠了嗎？”
阮嫵點點頭。
在現世的時候，她曾經幻想的談戀愛就是這樣，但是後來發現這樣純粹的愛情實在太少了，身邊就連這樣的朋友都沒有一個。
既然沒辦法正常相處，那這樣就剛好。
融與聽著她的話，試著抱緊阮嫵。
雙臂全上那一刻，明明是輕微的觸碰，卻是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感覺。
“阮……嫵？”
他試著輕輕喊出口，聽見自己的名字被他叫出，而這道聲線就在耳邊，阮嫵莫名有些顫抖。
“嗯，這樣就可以了。”
她的語氣沒有不適，融與也終於放下心。
久久，他開口，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
“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的。”
語氣是從未有過的鄭重，阮嫵也跟著點了點頭。
“好。”
阮嫵笑著鬆開了手，融與也抬起頭看向她。
那眼中還是毫無波瀾的樣子，不過她已經習慣了。
阮嫵安撫他睡去，看他又陷入沉睡之中，阮嫵才輕輕的離開。
剛出門渚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嗬，‘讓我感受到你在我身邊’，嗬。”
渚連“嗬”兩聲。
這嘲諷滿滿，聽得阮嫵雞皮疙瘩都跟著起來了。
“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種需求？”
說著，渚朝阮嫵靠近，他眼神中阮嫵看不懂。
“我也會有情緒。”考慮到她和融與就一牆之隔，話並沒有說的太過直白，“何況我們又沒有做什麼。”
說這話時渚的神情越發冰冷，阮嫵身子都不禁後退了幾步。
可渚逐漸逼近，直接將阮嫵逼到了牆角。
他們之間近的，阮嫵說話感覺口水都能噴在他的臉上。
不過他們都是喪屍，沒有這種東西。
看見阮嫵不知所措的神情，渚又冷笑一聲。
“我還不知道一向不懂感情的局長，居然安慰人來，會說這麼感性的甜言蜜語。”
“什麼甜言蜜語，不對，你知道我是安慰人，用這種語氣問我乾嘛？”
阮嫵說話到一半，又很快反應了過來。
見她現在又如此笨拙的模樣，渚退開身子，又恢複了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哪種語氣？又怎麼問你了？”
渚反問，阮嫵又不自覺打量他的神情。
這表情明明看著像是生氣了。
但是隨即又反應過來，生氣？
他為什麼要生氣，這毫無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