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作的火光更亮了幾分，雪小心地捶開了保險箱。
裡麵的資料厚厚的一塌，雪看見其中一頁就沒了繼續看下去的欲望，他回過頭開口道：當初那份資料。苓楠失守，科研隊和那些官員是第一批跑的，他們帶著不同的資料逃竄的四分五裂，我曾經想要親手解決那群給春戴上鐐銬之人，可如今物是人非……
就連最開始的那批科研人員，最後變得瘋瘋癲癲，被混混隨便解決，辛苦得來的實驗結果最後也像是垃圾一樣，落入了這群人的手裡……”
雪說著這話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話語中帶著極劇的悲痛。
其他人又如何都能懂這份心情。
阮嫵看著有些哽咽，攥緊著手中的資料有些說不出話來。
或許當初星釰的選擇是正確的。
如果沒辦法防止它百分百不會被泄露，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存在的好。
阮嫵收起資料放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裡，她看向雪拉住他顫抖的手掌開口道：
“雪，我們沒有改變過去的事情，但現在我們可以改變以後的每一天。”
或許他從來沒有走出來過，以後看見每一刻的相似都是在懷念，可是他們還會一起創造出更多新的記憶。
新的和舊的一起，總能有一刻會覺得“我懷念以前，但現在也不錯”吧。
阮嫵心裡想的什麼，雪感受到了，他沒有過多的言語。
看向阮嫵的眼神中目光灼灼，隻輕微頷首，說了一聲“好”。
阿彩站在一旁，眯著眼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隻是心中強壓住這副震驚，臉色並未有所變動。
“走吧。”
他們收完這裡所有可以用物品後，五人的腳步聲回響在通道中，這裡原本的待在這裡的隊伍已經被解決。
活在風澗地下的蠕蟲這回終於乾淨了。
當他們路過那節車廂時，其中發出一節突然發出了一聲猛烈的響動。
可能是這些人遭受過馴化，他們這麼多人擠在這裡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音，如今突然這一聲格外引人注意。
這也讓眾人一下注意到這節車廂。
他們之前都看見過這些人，阿彩看向阮嫵，“這些人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總不能帶他們離開這裡。”
禮宴皺著眉頭開口。
這些人不知道被他們關了多久，也不知道關著他們的目的如何，如今這些人已經完全喪失了自我意誌，被洗腦的成為了一具“牲口”。
就算放出去，也不見得他們真正能夠活下去。
阮嫵考慮了一陣才開口：“那就把門打開，放了吧。”
“放了？”
禮宴疑惑一聲。
雪已經率先拽開了關押著車廂的鏈條。
鏈條應聲而落，車廂打開，巨大的惡臭撲麵而來，風作快人一步拉開了雪。
禮宴跟著後退一步，車廂裡也沒一人走出來。
阿彩有些氣急的開口，“你們怎麼了，快走啊！”
風作沒顧著阿彩，跟著打開了其他三節車廂的鐵鏈。
緩了一會才陸陸續續有人跟著出來。
有些人真的是爬出來的，有的人踩著腳下的人出來，總之一有人動了，剩下的人像是麻木的機械，一下跟著蜂擁而出。
這樣場景讓早年混跡這種生活的阿彩都跟著看呆了。
她當初都沒有變成這樣過。
“阿彩！”
還是阮嫵呼喚了一聲，她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