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卻沒有堅定去死的勇氣,隻要碰見一點希望與可能,就會借此抓住,在不斷的掙紮中又度過一天,這就是人。
而融與的眼中,讓她看出了這樣的意誌。
絕望,但看向她的眼中,又帶著渴望。
她能感受到擁抱住他的瞬間,他的身軀正逐漸顫抖著。
明明要比她高大許多,但他虛弱的隻要自己雙手攤開就能將他環住。
融與呆在原地,一瞬間失神。
直到觸感消失過了許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我不會被丟掉嗎?”
丟掉?
聽見這話阮嫵愣在原地。
不過想到他的經曆,她很容易便理解了他為什麼這麼說。
阮嫵嘴角揚起,她抬手指了指自己右手的紋身,接著來到荀釉的身邊又指了指他脖頸間的咒文。
那笑意在荀釉眼裡怎麼看都不是好意。
他皺眉,“你這眼神怎麼好像在說,‘連我這種人都在,你留在這裡有什麼好驚訝的’。”
阮嫵一拍手掌,她就是這個意思。
荀釉到現在為止一直都是一副毫無鬥誌,連吃飯都會忘記,隻知道醉心研究又幫不上基地多少忙的懶散人士。
察覺自己被阮嫵看扁,荀釉覺得好笑。
“比起我,這個隊伍裡,雪和渚不應該才是最麻煩的嗎?”
這話確實提醒了阮嫵。
渚的性格惡劣,雪的冷漠,明明不可能存在一起,但他們卻偏偏存在於同一個隊伍裡。
她抬眼望向融與,而他也正看著自己。
從她那眼睛裡,融與讀懂了她的意思。
“所以,就算你有無法難言的過去,在這裡你可以放心,我們的關係不會因此而有有任何影響。”
羈絆成立的一刻,她就不會再隨意解除。
像將人意誌磨滅到最後一刻……她做不到。
阮嫵拉起愣在原地的融與,望向他的眼神中充滿著肯定。
“局長,隻有一年是什麼意思啊,那個時候,我們也會跟著死嗎?”
此刻站在一旁的人早就受不了這沉寂的氛圍,看著他倆僵在原地,阿彩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
“不會,那個時候羈絆解除,除了痛之外……你們就不會再被枷鎖牽扯了。”
棘開口解釋,在一旁的阿彩失神的坐到了地上。
“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接納自己的地方,結果最後還是不存在這種地方嗎……”
說到這她話語一頓,表情帶著痛苦的開口,“我不想死,但我更不想一個人這麼活著……”
越說話語聲越小,一時他們都被她的喃喃自語帶動,腦海中想了許多事情。
就連棘也垂下眼眸。
那個時候,她也會……
就在氣氛一陣低沉時,“啪”一聲,一道堅韌的拉弓聲驚醒了眾人。
見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阮嫵當即一拍荀釉的肩膀。
“啪”一聲,幾乎是用了80的力氣響徹了整棟建築。
荀釉痛的差點整個肩膀被卸了。
等他反應過來,發現阮嫵一臉委以重任的表情,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
“要是真有這一天,到時候你們就跟著他吧。”
那意思,好像就是在說這句話。
阿彩和煢九一臉質疑,就連穩重的煢明臉上都帶著一副“開什麼玩笑”的表情。
阮嫵環望一圈,阿彩和煢九太小了,根本什麼都不懂。
阿木現在眼睛都紅了,一句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