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特意排在最末尾般,靠在牆邊,一直等在了最後。
幾乎所有人都已經乘坐了那座電梯離開,隻剩最後一批時,他終於有所動作,開始往電梯那個方向走。
相比之前黑夜中的凝視,這次她比之前看的更加清楚。
不會是他的。
如果是他,自己的監察係統不可能沒有反應。
何況他們長得也不像啊。
禮宴根本就沒有這麼高。
“禮宴。”
儘管阮嫵拿出無數個理由反駁自己,可她心底還是下意識叫出了這個名字。
等意識到自己喊出來時,自己嚇了一跳。
而更驚人的是,那人此刻竟然真的停了下來。
不可能的,自己根本開口說不了話。
可那人不僅停了下來,似乎在原地明顯愣了一下。
在阮嫵震驚的視線中,他緩緩轉動著頭顱,隨著他轉動的幅度,他的手臂也慢慢抬起撫上了他臉上的麵具。
她腿一抖,發現自己竟然不自覺的來到了這裡,直接暴露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可她已然來不及思考其它,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貫注在他的動作之間。
這一刻就像是一個放慢了十倍的慢動作。
伴隨著他轉身的時刻,他臉上的麵具也被他的手緩慢拉起一個弧度。
看見他一點點拉出自己的下頜線,阮嫵瞪大雙眼。
還未看見他麵具之下的臉,這一刻大腦卻超負荷運轉,同時出現了上百種不同的思緒。
他的麵具撫開到鼻子,露出整個嘴唇時,他薄唇突然輕啟,一張一合,說出了兩個字。
“是我。”
——是我。
聽見這短短兩個字,熟悉的聲線。
幾乎是一瞬間,讓阮嫵所有傾注被壓抑的情緒全部排山倒海的倒下,那些曾經壓製的所有悲痛和思念化成的偽裝,在此刻立馬潰不成軍。
看見阮嫵,禮宴嘴角揚起一個輕微的弧度,拉開了剩下的半張麵具,露出了他全部的麵容。
此刻的禮宴完全脫離了之前那副稚嫩,少年的憂鬱臉。
取而代之的是冷硬而又的立體輪廓,看著極其妖孽。
最關鍵的是,他的左半邊的臉頰被一層火焰形的印記所覆蓋。
就像是他的火焰一般,那些火焰的顏色也極其鮮豔。
隨著麵具離開,他臉上的那半邊火焰印記也像是火焰一般慢慢退卻。
麵具徹底拿下時,他的臉部也恢複了正常。
“好久不見。”
他轉過身,嘴角笑著。
可阮嫵眼底卻滿溢著不可思議和悲傷。
比記憶先認出你的,是感覺。
“真的是你?”
阮嫵心中仍舊不敢確信。
他現在看起來有點不一樣了。
這是……進化了?
還有,他怎麼會在這裡,為什麼她的係統探查不到,一點感應都沒有,又為什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看見完全呆在原地的阮嫵,禮宴突然揚起了嘴角。
下一秒他便邁開腳大步的朝自己走來。
在他靠近自己的那一刻,她看見了他突然張開了嘴唇,嘴裡好像含著一塊東西。
隻是她並未看清,禮宴便已緊握住她的臂膀,下一秒他的嘴唇便與自己貼緊。、
在這一刻,阮嫵卻不知為何閉上了雙眼。
有什麼東西好像滿溢了眼角。
兩塊唇交融,他用舌頭頂住那快東西,一用力,下一秒便推進了自己的嘴裡。
可這樣他仍覺得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