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現無影燈照射的房間內,隻餘她這塊是亮的。
此刻棘不知何時離開,而荀釉正專注的在她腿部擺放著儀器,好像是在測量什麼。
他和禮宴說了什麼,禮宴皺著眉頭望了阮嫵一眼後,轉身往門外的方向走。
不要啊!
阮嫵想要起身拽住禮宴,卻發現自己下半身動不了了!
就像是癱瘓了一般,完全沒有知覺!
等她準備用手抓住時,隻看著他合上的大門,一切都來不及了。
難道他們根本沒人察覺到自己的異常嗎?!
前所未有的恐慌。
是失誤?
還是什麼?
恐慌後她冷靜了下來。
如果真的是麻藥的話,她應該全身都沒有知覺才對,為什麼獨獨下半身動不了了?
阮嫵視線一轉,突然發現自己是閉著眼的。
也就是說,她是用意識看見這一切的。
接著,阮嫵的手指動彈了兩下。
“嗬……”
死寂的氛圍中傳來一聲輕笑。
“真是小瞧你了。”
因為荀釉的視線中,阮嫵緩緩睜開了雙眼。
她用著陌生的視線打量著自己。
明明充滿不屑,對他來說反而頗為受用。
阮嫵眯眼。
應該是小瞧了你才對。
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這種情況居然還敢做這種事嗎?
或者說,他很擅長應付計劃之外的事。
不對,這是禮宴提議的。
此前他在睡覺,也不能說是他的計劃來著。
總之,他總有能力改變大局。
她下低頭朝自己的胸前看了一眼,眼中閃出一絲震驚。
他是真的打算解剖自己,難不成想把那個東西拿出來?!
“拿不出來了!”
阮嫵眼中出現一抹殺意,好像在這麼說。
“我就知道,他隱藏的東西,你肯定都清楚吧!”
沒想到看見這反應荀釉當場丟掉了手中手術刀,一把將阮嫵從病床上撈了起來。
語氣竟帶著幾分癲狂。
那個東西從能改造禮宴來看,就知道它長時間待在一個人身體後,就會徹底融入。
不然的話,禮宴也不會一直保持著能隨時都陷入狂躁的狀態了。
而禮宴早就和貝雷結晶融合,如今這顆晶體又聚集了禮宴的異能,早在那一刻就已經徹底融為她的一部分了。
所以禮宴才說要取出冰晶,而不是火焰。
可看著眼前禁錮住自己的荀釉,阮嫵顯出一絲急躁。
枷鎖……
不行,一到這兩個詞,意識莫名渙散,好像快要暈過去了。
阮嫵穩住情緒不要想,模糊的視線才漸漸回籠。
“怎麼了,是枷鎖試不出來了嗎?”
而這時的荀釉輕笑。
他扶著自己的頭顱讓自己勉強支撐起身子,但這樣的話……
阮嫵感覺自己的手能動了。
下一秒,擺在一旁的架子被阮嫵掀翻。
上麵的鋒銳的手術用具全部朝荀釉砸來。
荀釉下意識側過頭躲過,而在這個瞬間阮嫵也脫離了他的禁錮。
“乒乒乓乓”的刀具落地聲響起。
阮嫵也跟著滾到了地上。
那些傷疤愈合,阮嫵用手臂支撐著力量往外爬了幾米,抬頭望向大門的方向,發現自己的速度算是舉步維艱。
不行……
太遠了……
她轉過頭,卻發現荀釉此刻站在原地,正用嘴叼著繃帶纏著手臂上造成的傷口。
在察覺到她投來視線的時候,抬起了眸光望向他。
他不急不躁的模樣,在雙眼對視時嘴角反而揚起了笑意。
……他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棘沒有走遠,如果出去的話,應該就會被人察覺了。
沒錯。
想到此,阮嫵支撐著雙手往前爬去。
看著近在咫尺的大門,阮嫵嘴角升起自嘲的苦笑。
她苦心訓練的手臂力量沒想到會先在這種情況發揮作用。
可當她快要到達門口時,荀釉卻慢慢的朝這裡走了過來。
自己用儘力氣往前,而他一點都不急的在後麵看著。
覺得差不多了,放縱著她的自己才慢慢向前走。
自己好不容易爬出的距離,他兩三步就已走到麵前,阮嫵雙手用力地支撐著地板企圖更快一步。
可荀釉蹲下身子便抓住阮嫵的腿。
像是扼住了咽喉,阮嫵動彈不了分毫。
眨眼的功夫,她就被拖回到了原地。
看著荀釉,阮嫵直起身子靠後幾步。
現在的她靠著牆角,是比之前還要遠三步的距離。
總之,她不想離他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