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燈是代表他,正送她離開麼?
阮嫵走在回去的路途時,想起這一幕就覺得有點好笑。
這個人是真的有點琢磨不透了。
隻是走到一半時,在花園的廊道中碰見了棘。
她似乎是故意等在她必經之路上,像一具雕像坐在那裡。
察覺阮嫵的視線時,她立馬起身轉過頭。
隻是對上視線時棘當場愣住了。
“很開心?”
棘下意識問出口,可問出口後她自己也愣住了。
她知道這種話不應該由她來講。
可阮嫵臉上並沒有半點扭捏。
她看了棘一眼後,扭頭便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
棘懂她意思,也沒再多說什麼,悶著頭跟著她的腳步往前走。
回到阮嫵的房間後,確定無人打擾,阮嫵想了好一陣才點了點頭。
來到這裡她沒有什麼朋友,也一直被迫的接受了許多事。
很多事情到現在為止她都是一個人在消化。
找不到人傾訴,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棘應該算是她的朋友吧?
但她不知道該怎麼跟棘形容,才能讓她理解這份心情。
畢竟棘可能也不明白這其中的事。
她吞吞吐吐,“我和荀釉他……”
用口型艱難的吐出了四個字。
不用她繼續說下去,棘已經懂了。
“我知道。”
她回來後去找過她,結果哪裡都沒找到。
最後試探的走到那幢建築外,果然感受到了阮嫵的存在。
但她沒有再進一步。
確定她在這裡後就離開了。
如今看棘如此坦率的模樣,阮嫵的擔憂也消失了。
可能是經曆了一天一夜,內啡肽和荷爾蒙還未退去吧。
她現在已經能感覺到一抹緊張。
這時,棘卻突然開口:
“現在心中有具體的人選了嗎?”
這話問出口令阮嫵疑惑不止。
帶著驚訝的目光望向棘,她都有點懷疑眼前的人被調包了。
然而觸碰到她視線時,阮嫵突然反應過來,這句話應該跟他們的逼問不是一個意思。
阮嫵抿了抿唇,等待著她的下一句話。
“荀釉和渚都問過我‘你希望的人是誰’,雖然當時聽起來前後不連貫,但我知道他們其實是在問我‘你心底更看好誰’。”
她語氣一頓,接著開口:
“當時我沒有回答荀釉,但麵對渚時,我的回答是隻要你選擇的我都支持,其實,這也不是我真正我想說的。”
阮嫵此刻脊背挺的筆直。
百分百專注的聽著她說。
“如果是我的話,我都不會選。”
都不會選?
“非得選擇才能活下去嗎?我從來不會做選擇,我隻相信我手中的利刃,就算隻靠我一個,我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聽見這話阮嫵徹底愣住了。
她的意思是說,自己一直陷入被動的選擇,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嗎?
阮嫵突然懂了。
是啊,如果自己足夠強大的話。
就不用總是被動的做選擇了。
但是……
阮嫵低下頭輕笑,確實隻有她這樣的人才能說出這樣自信的話了。
隻是低下頭的眼中卻是加以掩飾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