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太遺憾了,畢竟,我們已經殺掉了一位體係者,沒能親手送她一程!”
那個夜叉開口,話音也像一聲粗嘎。
心光聽到這抬起頭,朝拖過來的血痕望了一眼,突然大笑了兩聲。
“你確定嗎?那就祝你們——能活到最後,我會在地獄等著你們的……”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
因為那人叉子落下,一擊擊中了他的脖頸。
頭顱瞬間斷裂,在原地打了兩轉。
睜開眼便是觸目驚心的場景,而那話語無疑又是沉痛的一擊。
是了,星釰從出生就帶著弱症,身體不好。
那個母神帶來的負擔,她回去後肯定撐不住了……
所以那之後,她都是在病床上度過的麼?
阮嫵再次閉上了眼。
同樣的死亡方式猶如身臨其境。
由此她更確定,心光那一眼就已經發現了他們。
以她不知道的形式。
一股沉重在心底逐漸蔓延。
昔日的朋友,忽然就變成了至死相對的敵人。
而他們還沒來得及重振旗鼓,再次挑戰,再一眨眼,其中一隊已就此隕落。
世事就是如此無常。
一彆,就連親手殺死對方的機會都不一定會有……
末世的生存之路就是如此殘酷麼?
她說不上來流露在心底的情緒是什麼。
不甘?無奈?還是悲傷?
她不知道。
那人收起叉子,像是丟垃圾一樣,一腳踢開了頭顱。
輕微的腳步聲再次傳來,直到消失。
阮嫵睜開雙眼,眼前除了那具屍體,什麼都沒有。
直到感受不到任何動靜,有淫放開了禁錮住阮嫵的手。
而阮嫵捂著發軟的手臂抬頭望向有淫。
為什麼?
有淫麵目一驚。
“你還看不出來嗎,那些人實力遠超七階。”
說完看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有淫跟著出現了一份失望。
“我發現你現在不僅智商變低了,就連感知也比之前慢一倍,居然走到邊上了才發現不對勁,”說到這他語氣一頓,朝阮嫵靠攏。
隻見他突然變得嚴肅,“你不會已經被換了靈魂,不是她卻偽裝成她吧?!”
這讓阮嫵愣住了。
沒了那個體係後,自己真的有這麼差勁嗎?!
竟然讓他說出了這種話。
因為他除了嘲諷人,幾乎不會說什麼正常的話。
而他這麼嚴肅,代表他是真的這麼認為。
認真想一想,自己一事無成……
好像真的什麼都做不到。
她就算回去了,會不會也隻能像他們的結局一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隊友或是自己被拖走……
砍下頭顱,到最後什麼都沒留下。
而自己……什麼都做不到。
什麼也都不會改變。
阮嫵臉色迅速變得蒼白。
是不是她不回去,不將他們拖入體係,不成為拖累他們的那個自己,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世界本身沒有錯,它隻是存在那裡。
他們一直在追求變強的方式,最該變強的,應該是自己才對。
該改變的也不是任何人,而是她自己……
“怎麼這副壯誌未酬的表情啊,難不成你想靠自己殺掉他們?”
就在阮嫵感到沉重時,有淫嬉笑的話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