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怒火帶來的後果付出代價。
阮嫵現在深刻理解,人不能隨便發火。
那兩條縫隙裂開,從後麵慢慢走出了渚。
明明還是之前那副唯我獨尊的模樣。
但從他的眉眼中,阮嫵感覺好像少了什麼。
而轉頭望向另一條縫隙,一人的身形也慢慢走了出來。
是荀釉……
他的眼底也沒了之前那副吊兒郎當,他低垂著眼眸,臉上顯露出一絲悲傷。
阮嫵抿唇,當即望向禮宴。
他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阮嫵瞬間明白了。
——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渚之前就會一種可以降低存在感的方式。
現在他們沒了羈絆的聯係,自己根本沒察覺到他們在附近。
他們望著自己,那滿是陰鬱的眼神好像在問:
“那我呢?”
阮嫵正準備開口,卻突然發現身後的火焰也不知何時澆滅了一個大洞。
她回過頭,隻見b6呆在原地望著她。
而他的身後還站著蒲蘭。
感受到幾道同時注視的目光,阮嫵站在原地,第一次感到手足無措。
她的那句話明顯就是被禮宴刺激出來的氣話。
但沒想到飛鳥早就到了。
那句話他肯定已經聽見了。
自己說出這句話已經傷害了兩個人,現在,她不可能再收回,繼續增加對一個人的傷害。
雖然沒有喜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但不可否認的一點,她確實喜歡飛鳥。
既然如此……
阮嫵壓住心底的悲傷,抬起劍指向禮宴,
此刻更加堅定自己決心。
“沒錯,他坦誠又有責任,不像你,他比你要磊落真誠一千倍!還有你們,”說著她一一掃過渚和荀釉。
“既然我做出了選擇,現在也沒有了異能,你們自由了,不用再為我做什麼了。”
既然已經說出了這句話,那就隻能砍斷這條線了……
繼續糾纏,對他們誰都不公平。
禮宴看著阮嫵,滿臉的不可思議。
她真是瘋了,究竟被他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說出他坦誠這種話?!
而在一旁的荀釉不敢相信的抬起頭望向阮嫵。
“那這段時間,我們為你所做的一切都算什麼呢……”
渚卻看了一眼荀釉,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他將視線轉到阮嫵身後那人身上。
見到此人注意到,飛鳥的臉上當即升起一抹笑意。
接著,他抬起手憑空挽起一抹水花。
他的皮囊像是顏料般跟著這道水花融在一起,最後全部融化進了漩渦中心。
既然阮嫵當著他的麵說出了這些話,那他也什麼都不想顧了。
他的臉龐最後出現在了眾人眼中。
飛鳥掃視三人一眼,眼底帶著極儘的譏諷:
“彆一臉不高興了,因為,現在輪到我說出那句話了——
你們的指導者現在在我這裡,不僅拋棄了你們,還……”
飛鳥張狂的語氣說著,下一秒,就見阮嫵化作一道流體,再次附身在了飛鳥身上。
即便他們已經得知這個結果。
但親眼看見時,仍舊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它帶來的視覺衝擊是巨大的。
飛鳥很欣賞他們的表情,繼續開口:
“當初你們這麼多人就沒能攔下我,現在加上她,你們還能對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