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密封門發出輕微的機械音,厚重的合金門板如流水般向兩側滑開,露出通往地下一層停車場的通道。念玉抱著光腦貼在唐曉腿邊,小腦袋好奇地探向前方,光腦屏幕的微光映在他眼底,像落了幾顆星星;唐曉拉了拉臉上的仿真麵具,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腕間的通訊器,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心跳稍緩;春妮手裡提著塞得滿滿當當的行李箱,目光在通道兩側的感應裝置上快速掃描,數據流在瞳孔裡無聲滾動,仔細核驗著每一處安全節點。三人站在通道口,身後的門板緩緩閉合,邊緣與牆麵嚴絲合縫,最終竟與周圍的混凝土融為一體,連一絲縫隙都找不到——這棟建築地下那七層懸浮堡壘,正借著閉合的掩護啟動隱形移動程序,像從未存在過的秘密,藏在城市地表之下的褶皺裡悄然轉移。
負一層的空氣帶著潮濕的鐵鏽味,混雜著機械潤滑油的淡淡氣息。頭頂的應急燈忽明忽暗,在斑駁的牆麵上投下晃動的光影,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像在地麵上跳著無聲的舞。就在這時,“哢嗒——”一聲輕響,應急燈突然閃爍了一下,光暈驟然明亮的瞬間,唐曉看清了逆光中站著的身影,輪廓在明暗交替間愈發清晰。
那是一個身形挺拔的年輕男人。黑色工裝襯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仿真皮膚的質感細膩得與常人無異,連陽光下的汗毛反光都自然得毫無破綻,細看還能發現皮膚表麵模擬的細微毛孔。他的眉眼輪廓分明,鼻梁高挺,唇線清晰,若不是那雙瞳孔在轉動時偶爾閃過極淡的數據流藍光,任誰都會以為這是個活生生的人類。短發打理得乾淨利落,發梢帶著自然的棕黑色,笑起來時眼角有淺淺的紋路,竟透著幾分溫和的熟稔,像多年未見的鄰居大哥。
“唐小姐,好久不見。”他開口時,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低沉,像記憶裡某個溫和的長輩,沒有半分機械的生硬,尾音甚至帶著一絲人類才有的暖意,“我是冬陽,先生的安保。”
唐曉笑了笑,麵具下的嘴角微微揚起。她對這個名字有印象,父親偶爾在飯桌上提起改裝車輛時,總會說“冬陽把車改得比說明書還靠譜”,印象裡他總是戴著墨鏡坐在父親的越野車副駕,從不上樓,像個沉默卻可靠的影子。
冬陽走近幾步,仿真皮膚下的機械關節運轉得毫無聲息,連鞋底與地麵接觸都輕得像羽毛落地。他的目光掠過唐曉臉上的麵具,沒有多餘的詢問,隻是自然地轉向身旁的越野車,指尖輕輕撫過車門上的塗鴉——那是她小時候趁父親不注意畫的歪扭星星,如今被細心保留著,還覆了層透明裝甲。“這台車是按先生的要求改的,他說您以後可能需要它。”提到父親時,他眼底的藍光柔和了幾分,像程序裡注入了溫情的代碼,“您睡的這幾年,我一直在維護它,升級它”
唐曉這才注意到,他左手虎口處有塊淡淡的淺疤,那是仿真皮膚模擬的“舊傷”,邊緣還帶著自然的膚色過渡。她忽然想起母親曾笑著說:“給冬陽加道疤吧,像故事裡的守護者才更讓人安心。”母親是出了名的細節控,連機器人的仿真皮膚都要調出最貼近人類的暖色調。而父親除了實驗室的事,其它向來“聽阿玉的”——這是父親掛在嘴邊的口頭禪,語氣裡總帶著藏不住的寵溺。
“‘大金剛’拚得實用。”春妮伸手輕觸車門上的裝甲。
“我爸總說你是‘能讓廢鐵活過來的人’。”唐曉補充了一句,指尖無意識地跟著冬陽的動作,劃過車門上那片熟悉的塗鴉。
“隻是做分內之事。”冬陽笑了笑,眼角的紋路更深了些,“先生給我的核心指令裡,有一條是‘永遠優先保護唐曉’。從您決定走向地麵的那一刻起,這條指令正式生效了。”他的語氣平靜得像在陳述程序代碼,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這不是指令,而是刻在核心處理器裡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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