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4年的晚風裹著餐館飯菜的餘溫,吹在剛走出店門的劉巧梅和林疏白身上。十八歲的林疏白已長到一米八九,身形如青鬆般挺拔,眉眼間褪去了幼時病榻上的孱弱,隻剩少年人獨有的清俊與銳氣——那顆曾讓劉巧梅日夜懸心的心臟,早恢複得強勁有力,跳動間滿是鮮活的生命力。
沒等兩人多走幾步,一個身影突然從路邊陰影裡湊上來。是林有德,穿著熨帖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臉上堆著刻意又小心翼翼的笑,眼神像黏膩的蛛網,緊緊纏在林疏白身上,語氣熱絡得有些發假:“疏白,聽說你心臟手術特彆成功!現在看著氣色這麼好,真是太好了,這些年我……我一直記掛著你。”
林疏白的腳步猛地頓住,眉頭幾不可察地蹙起,身體下意識往劉巧梅身後靠了靠,像在躲避某種陌生的侵擾。劉巧梅立刻握緊兒子的手,掌心傳來的溫熱力量讓她更堅定,抬眼冷冷瞥向林有德,語氣裡的疏離毫不掩飾:“我們母子的事,不勞林總費心。”
“巧梅,你這話就見外了,我是疏白的爸爸啊!”林有德搓了搓手,目光越過劉巧梅,又黏回林疏白身上,慌忙從公文包裡掏出個燙金ogo的鋼筆禮盒遞過去,“疏白,這是爸爸特意給你選的成年禮,你馬上就十八了,是大人了。我想著,等你滿十八歲,周末就來林氏集團實習,爸爸都給你安排好高管助理的位置了,跟著我學,以後這整個林氏……”
“林氏集團?”劉巧梅突然開口打斷,語氣平淡卻像藏著刀鋒,目光精準掃過林有德西裝內袋露出的金屬公司徽章,“我倒聽說,林總前幾年生意差點垮了,連員工工資都快發不出。可這幾年,事業突然就風生水起了,尤其在生物醫療領域,業務範圍、技術方向,跟我們康脈達,倒是有些驚人的相似啊?”
林有德臉上的笑僵了一瞬,眼底飛快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用假笑蓋過去,哈哈笑著打岔:“哪裡哪裡,就是小打小鬨的生意,哪能跟康脈達這種行業龍頭比。我主要是想讓疏白多學點東西,畢竟他是我林家的兒子……”說著,他習慣性地想去拍林疏白的肩膀,卻被林疏白乾脆利落地側身躲開——那躲閃的動作裡,滿是不加掩飾的排斥。
“確實不太行,”劉巧梅毫不留情地譏諷,“有點畫虎不成反類犬。表麵看著像模像樣,內裡的技術、底蘊,不過是東拚西湊的模仿,從來沒有真正的超越。林總,你最好小心點,彆讓我查出什麼來……”
林疏白看著眼前這個既陌生又虛偽的男人,聲音像淬了層薄冰,清冷得不含一絲溫度:“我不需要你的安排,也不會去林氏。我的未來,我自己選。”說完,他主動挽住劉巧梅的胳膊,兩人徑直走向路邊的車,車門“砰”地一聲關上,將林有德的諂媚與算計徹底隔絕在外——透過車窗,劉巧梅看見林有德僵在原地,臉上的討好一點點褪去,眼底浮出明顯的不甘,卻沒敢再上前。
車子剛駛出沒多遠,劉巧梅的私人終端就響了,是助理夏桂蘭夏夏)發來的消息。夏夏是她在康脈達最信任的人之一。“劉總,您和林總分開後,他沒走,在路邊打了個電話,我離得遠沒聽清全部,但隱約聽到‘康脈達’‘技術資料’‘核對’,還提到‘利用疏白’‘套信息’,之後就上車走了。您和疏白少爺沒事吧?要不要我跟進查林氏近期的技術合作方?”
看著屏幕上的文字,劉巧梅心裡的沉意更重——果然,林有德找林疏白根本不是為了“彌補父愛”,他盯著的從來都是康脈達的技術。她指尖快速回複夏夏:“我和疏白都沒事,彆打草驚蛇,先查林氏近三年生物醫療業務的技術來源,尤其是和我們重合的部分,有消息及時報我。另外,康脈達內部數據安全再盯緊點,彆留漏洞。”
放下終端,劉巧梅側頭看了眼身邊望著窗外的林疏白,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車窗邊緣,眼神裡有少年人的澄澈,也藏著沉穩。她輕輕拍了拍兒子的手,低聲說:“疏白,以後離林有德遠些,他心思不正,彆被他纏上。”林疏白轉頭看她,點了點頭,聲音輕卻堅定:“媽,我知道,我不會信他的。”
晚風從車窗縫隙吹進來,帶著涼意,可劉巧梅握著林疏白的手,掌心始終是暖的。她清楚,林有德的算計不會停,但隻要母子一心,再加上夏夏幫著留意動向,總能護住自己,也護住康脈達不該被竊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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