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扒出來了?”唐曉盯著投影上的照片,語氣裡藏著幾分驚訝,她沒想到末世裡的信息,能傳得這麼快。
林疏白指尖輕輕叩著桌麵,發出“篤、篤”的輕響,目光緊緊鎖在屏幕上,語氣平靜卻精準:“末世裡的信息傳得比什麼都快,尤其這種沾著人命的事,自帶情緒燃點,沒人會藏著掖著。”
話音剛落,屏幕上已刷起成片的評論,像潮水似的往上湧——有人翻出羅鬥早年仗勢欺人的舊聞,附了張清晰的老照片;有人扒出顧喬是陳小山表弟的關係,文字裡滿是鄙夷,罵兩人“靠關係作惡”;更有曾在喬氏礦場乾活、最終沒能逃出來的人,留下了最後絕筆,用帶著哭腔的文字控訴“喬氏的礦根本不把人當人,乾到病、乾到殘就丟一邊,等工程完了直接活埋,窯洞就是墳墓”,還附了段藏在礦道縫隙裡、鏡頭止不住發顫的視頻——畫麵模糊得看不清人臉,隻能隱約看到昏暗潮濕的礦道裡,幾個拄著木棍、身形佝僂的人蜷縮著,氣息微弱得像要融進陰影裡,遠處穿著黑製服的人腳步聲重重砸在地上,來回踱步的身影透著壓迫感。粗糙的畫質裹著細碎的喘息聲,沒有削弱半分殘酷,反倒讓這份“死前留證”的絕望,更添了幾分紮人的刺痛。
硯禾指尖在虛擬屏幕上滑動,補充道:“現在各個生存者交流群都在轉發這些內容,有人甚至把羅鬥帶著人看守礦窖、防止礦工逃跑的照片都發出來了。”屏幕上隨即跳出一張照片:羅鬥手裡攥著一根生鏽的鐵棍,站在礦窖入口,眼神凶狠地盯著裡麵的人,身後還站著兩個同樣凶神惡煞的跟班。
網絡上的情緒徹底炸了,喧嘩的氣息仿佛要透過投影溢出來。
看著屏幕裡滾動的控訴與那段絕筆視頻,林疏白的眼神又冷了幾分,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判斷:“喬氏這幾年本就日落西山,黑白兩道的勢力日漸削弱,連核心的能源板塊,也受末世能源黑洞吞噬、輻射侵蝕,本就稀少的資源越耗越空,早撐得搖搖欲墜。喬氏全靠‘能源來源乾淨’的名頭撐著,現在被挖出這等草菅人命的醜事,等於把自己‘偽善’的麵具撕得粉碎。況且網民最擅長關聯深挖,說不定過會兒,連喬氏其他礦場的舊賬齷齪事都能翻出來,到時候就是連鎖反應,再想壓,根本壓不住。”
話音剛落,全息屏上的詞條已經開始刷屏——“喬氏草菅人命”“羅鬥顧喬滾出來受死”“救礦工!彆讓他們被活埋!”的文字,一條接一條往上跳,甚至有人發起了“組隊去東山煤窖救人”的倡議,短短幾分鐘,響應的人就過了千。還有人急得在評論區大罵:“喬氏肯定把礦窖封死了!求官方出麵,彆讓這些人活活被埋在底下!”
唐曉看著那些滿是怒火與焦急的言論,忽然明白過來:這波自發的網絡力量,比任何能量槍、“天女散花”子彈都管用——喬氏這些年苦心經營的聲譽,正在被這場輿論海嘯一點點衝垮,連帶著他們偽善的“護民”根基,都在劇烈動搖。
林疏白盯著屏幕上飛速滾動的詞條,忽然冷笑一聲,語氣裡滿是嘲諷:“喬氏的公關,隻會先急著刪帖,但這步棋,在今天再用,恰恰是最蠢的。”
唐曉看著屏幕上“喬氏”的名字,想起四年多前喬氏對明盛的出手,想起喬氏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補洞”能力,恨得牙癢——當年的賬還沒算清,如今喬氏又造出這麼多血債,這次絕不能再讓他們脫身!
硯禾調出實時數據,語氣裡帶著同樣的嘲弄:“先生說得對,喬氏已經有動作了——好幾個首發控訴的帖子正在消失,還有兩個博主說,收到了‘有償刪帖’的私信,對方開的價不低,但博主直接把私信截圖發出來了。”屏幕上隨即跳出一張截圖:白色的對話框裡,對方先是試探著問“帖子能刪嗎?給你物資補償”,見博主不鬆口,又加了句“要是不刪,隻怕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威脅的意味藏都藏不住。
“末世裡的生存者,本就對喬氏這種權貴勢力積怨已久,刪帖等於不打自招。”林疏白指尖點在“有償刪帖”的截圖上,語氣冰冷,“喬氏以為捂住嘴就能平息事情,卻忘了信息早像病毒似的,在各個社群裡傳開了——刪了主帖,轉帖、截圖、口述早就鋪天蓋地,根本刪不乾淨。更彆提‘有償刪帖’這事兒本身就犯了忌諱,之前有個小勢力這麼乾,直接被安上‘操控輿論、視人命為無物’的罪名,口碑徹底爛透,到最後連物資都沒人願意跟他們換。”
果然,沒等林疏白的話說完,全息屏上就刷出成片新帖——“喬氏急著刪帖了!這不是心虛實錘是什麼?”“剛看到有人曬刪帖私信,合著礦工的命,還不如他們喬氏的臉麵金貴?”“憑什麼刪我們的話?是怕更多人去救礦工,壞了你們活埋人的計劃嗎?”甚至有懂規則的人站出來科普:“這種大規模刪帖,本身就涉嫌違規,之前末世前的‘清朗行動’就嚴打這個,現在亂世裡雖然管得鬆,但涉及活埋人的人命案,還敢這麼明目張膽,喬氏是真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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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刪帖壓不住怒火,喬氏下一步隻會更亂。”林疏白的眼神更冷了,語氣裡帶著篤定的預判。
屏幕上的輿論還在發酵,怒火與救人的呼聲越來越盛,唐曉卻輕輕吐了口氣,低聲道:“讓子彈飛一會兒吧。”
話音剛落,她意念一動,身影便消失在原地,進入了雲屋——眼下局勢緊繃,防護必不可少,她要趁這段時間,趕製幾件能量雲裳。
沒過多久,唐曉帶著念玉、小土豆和冬陽回到林疏白的辦公區,剛推門進來,就聞到一股甜香混著魚的鮮氣——林疏白正圍著圍裙,在角落的小廚房忙活,桌上已經擺好了剛烤好的蛋撻,涼拌雞肉塊,地三鮮,旁邊的盤裡還躺著鬆鼠桂魚,金黃的魚身裹著濃稠的酸甜醬汁,魚鰭微微翹起,一股勾人的香氣飄滿了屋子。
辦公室裡的沉重還沒完全散去,除了念玉盯著蛋撻和盤裡的鬆鼠桂魚眼睛發亮,小手還不自覺往桌邊湊了湊,唐曉、冬陽和林疏白的情緒都不算高,但看著孩子期待的模樣,幾人還是坐了下來,陪著念玉慢慢吃。蛋撻的甜糯、鬆鼠桂魚的酸甜鮮嫩,魚肉咬開還又酥又嫩帶著點汁水,稍稍衝淡了幾分壓抑,念玉吃得嘴角沾了醬汁和碎屑,活像隻小花貓,還不忘把手裡的蛋撻遞到唐曉嘴邊,惹得幾人難得露出笑意。
吃完後,冬陽起身對硯禾說:“我去教你怎麼自動吸收空中的粒子,能讓你自主補充能量續航。”硯禾點頭應下,跟著冬陽往另一側的辦公區走去。
唐曉則從包裡拿出幾件疊得整齊的能量雲裳,遞給林疏白:“這幾件你收著,一件給硯禾,一件給知微,其他的你看著給,‘天女散花’威力大,礦粉粒子不分敵我,有這雲裳能護住他們,打擊敵人的同時,也能保護自己人,免得誤傷咱們的機器人。”林疏白接過雲裳,指尖觸到上麵淡淡的能量波動,連忙道謝。
就在這時,硯禾手腕上的手環突然響起提示音,他低頭一看,臉色一喜,立刻對林疏白說:“林先生,楚二先生的jh到了,在國。”對了,可能有的讀者不記得這個楚二先生了,他是之前從老磨房救出來的讓硯禾感覺驚訝的那位)
林疏白聞言,當即放下手中的雲裳,眼底的柔和褪去,沉了幾分:“我和硯禾去國取jh,這東西沒法帶回華國,正好順道把喬氏在那邊的勢力連根掃了,省得留著作亂。”
唐曉也跟著站起身,表情嚴肅,語氣擲地有聲:“那我們就分兩路走,兩邊同時動手,剛好打喬氏一個措手不及,讓他們首尾難顧!”
林疏白看著唐曉挺拔的身影,眼底悄悄漫開一絲暖意——他由衷地為唐曉的變化感到開心。他還記得母親巧梅離開的那天,唐曉情緒波動大到失控,甚至直接昏了過去;可現在的她,早已不是那個隻會沉浸在悲痛裡的人,能沉著應對局勢,還敢主動定下行動方向,這份成長,比什麼都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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