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身裝置的微光還裹著劉夏的身形。
他攥著剛夠到的衛生紙,指節還沾著貨架上的灰,身後的“嗚嗚”聲突然變了調——成了帶著哭腔的抗拒,混著男人的粗笑,紮得人耳朵發緊。
“彆裝死!把背包裡的藥交出來!”
粗啞的吼聲從冷藏櫃後傳來,還帶著布料摩擦的“刺啦”響。
劉夏的腳步頓住,心裡猛地一沉——不是幻覺,是真有人在欺負人。他按緊腰後的長刀,腳步放得更輕,像貓似的繞著倒塌的貨架往後挪。
視線剛越過堆著的空紙箱,劉夏的瞳孔就縮了縮。
兩個穿著破洞夾克的男人,正把一個女孩按在貨架上。左邊的男人攥著女孩的手腕,把她的胳膊扭到身後,右邊的則伸手去扯她懷裡的粉色背包,拉鏈已經被拽開,露出裡麵的藥盒邊角。
而那個女孩,劉夏的呼吸突然頓了——是蘇沐雪。
前世同校的校花,紮著高馬尾、總穿白色連衣裙的姑娘,此刻頭發亂得像枯草,粉色校服裙被扯得皺巴巴,膝蓋還沾著泥,眼裡滿是恐懼,卻死死咬著唇,把背包往懷裡按得更緊:“彆碰我的藥!那是給我媽媽的退燒藥!”
“退燒藥?正好!”
扯背包的男人咧嘴笑,露出黃牙,另一隻手往蘇沐雪的腰上摸去,“把藥給我們,再陪哥倆玩玩,不僅放你走,還能給你留點吃的,怎麼樣?”
旁邊的男人也跟著哄笑,攥著蘇沐雪手腕的力道更重,疼得她眼淚直流,卻沒鬆半分力氣。
劉夏的指尖瞬間攥緊長刀。
前世的記憶突然湧上來——蘇沐雪後來為了給生病的媽媽找藥,死在了醫院的變異鼠群裡,當時他就在不遠處,卻因為懦弱沒敢上前。這一世,怎麼能讓同樣的事發生?
“放開她。”
劉夏的聲音冷得像冰,沒解除隱身,聲音從空蕩的便利店裡傳出去,帶著點飄忽,嚇得兩個男人瞬間停了手。
“誰?!出來!彆裝神弄鬼!”
攥著蘇沐雪手腕的男人抄起旁邊的鋼管,警惕地四處看,眼裡滿是忌憚——看不見人,卻能聽到聲音,末世裡這種“怪事”往往意味著危險。
蘇沐雪也愣住了,停止了掙紮,淚眼朦朧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她總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聽過,隻知道這是她唯一的希望,喉嚨發緊地喊:“救我!他們搶我的藥!”
“救你?先看看自己能不能活!”
扯背包的男人反應過來,覺得是有人在裝腔作勢,舉著匕首就往聲音方向捅,“藏頭露尾的孬種!有種出來單挑!”
劉夏沒跟他們廢話。
身體猛地往前衝,隱身狀態下的速度更快,沒等男人的匕首落下,他已經繞到對方身後,左手攥住男人的手腕,右手的長刀刀背狠狠砸在他的後腦勺上。
“嘭”的一聲悶響,男人連哼都沒哼,直挺挺地倒在積水裡,匕首“當啷”掉在地上。
另一個男人嚇得魂都飛了。
鋼管沒頭沒腦地往周圍揮,卻連劉夏的衣角都沒碰到。劉夏側身避開鋼管,膝蓋狠狠頂在他的腰眼上,男人慘叫一聲,身體弓成了蝦米,手裡的鋼管也掉了。
沒等他倒地,劉夏已經伸手扣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貨架上,聲音貼著他的耳朵:“剛才摸她哪裡了?”
男人嚇得渾身發抖,牙齒打顫:“我、我沒摸!我就是、就是幫她拿背包!”
“是嗎?”劉夏的力道又重了幾分,男人的臉瞬間漲紅,喘不過氣,“蘇沐雪,他摸你了嗎?”
蘇沐雪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
她看著懸浮在空中的鋼管,看著男人被無形的力量按在貨架上,才反應過來——剛才說話的人,是隱身了!她用力點頭,眼淚還在掉,卻帶著點委屈:“他摸我的腰!還扯我的裙子!”
“聽到了?”劉夏的眼神更冷。
沒等男人求饒,他已經鬆開手,反手一巴掌甩在男人臉上,“啪”的一聲,男人的嘴角瞬間流血,連帶著幾顆牙都鬆了。劉夏沒停,抬腳踹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踹到剛才倒地的男人身邊,“滾。再讓我看到你們欺負人,下次就不是掉牙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