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風裹著寒意,刮過機械廠的圍牆,卷起地上的枯草和水泥灰,打在臉上帶著刺痛。離血月隻剩十天,末世的陰影越來越近,劉夏很清楚,血月過後不僅會有變異獸肆虐,氣溫還會驟降,最低能到零下三十度,沒有充足的供暖設備,就算躲在堅固的安全屋裡,也會被凍僵——供暖籌備,成了眼下必須趕在改造收尾前完成的關鍵項。
臨時板房裡,劉夏攤開一張物資清單,指尖落在“供暖設備”一欄,眼神冷峻:“柴油發電機要五台,其中兩台備用,防止故障;柴油十噸,煤炭二十噸,足夠支撐我們過冬,還要準備五十米長的供暖管道,把發電機和各個車間連接起來,確保每個房間都能供暖。”
蘇清月坐在旁邊,手裡拿著筆,認真地記錄著,偶爾補充一句:“劉哥,發電機要選大功率的,至少能帶動供暖設備和監控係統,還要加個隔音罩,不然發電時聲音太大,容易引來變異獸。”她之前整理戶外店物資時,接觸過小型發電機,知道噪音和功率的重要性,末世裡,隱蔽和實用同樣關鍵。
“嗯,已經跟供應商說好了,要1500的大功率發電機,自帶隔音罩,今天上午就能送到。”劉夏收起清單,起身拿起外套,“我去門口等著,你留在板房裡,盯著施工隊搭警戒崗的框架,要是有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你路上注意安全,要是供應商那邊有變動,彆跟他們起衝突,先跟我說。”蘇清月叮囑道,她知道劉夏的性子,要是有人故意刁難,很容易動手,她怕他受傷。
劉夏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柔和了些:“放心,我有分寸,不會有事的。”說完,他轉身走出板房,朝著廠區大門走去。
剛走到大門附近,就聽到遠處傳來貨車的轟鳴聲。劉夏抬頭望去,三輛重型貨車正朝著廠區駛來,車身上印著“物資運輸”的字樣,正是送柴油發電機和燃料的車。他快步走到大門旁,解開鐵鏈,打開厚重的鐵皮門,等著貨車進來。
三輛貨車緩緩駛進廠區,停在中間的空地上。第一輛貨車的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棉襖、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跳下來,他是送貨師傅張師傅,手裡拿著一張送貨單,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煩,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
“你就是劉老板吧?”張師傅走到劉夏麵前,把送貨單遞過去,語氣敷衍,“貨都給你拉來了,五台發電機、十噸柴油、二十噸煤炭,還有供暖管道,你先核對一下數量。”
劉夏接過送貨單,快速掃了一眼,確認數量沒錯,抬頭說:“數量沒問題,按之前約定的價格,發電機每台8000元,柴油8元一升,煤炭1200元一噸,管道50元一米,總共是8000x5+x8+20x1200+50x50=+++2500=元,我現在給你轉賬。”
他掏出手機,就要打開銀行app轉賬,張師傅卻突然抬手攔住他,臉上露出貪婪的笑容:“劉老板,你這價格是之前說的沒錯,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劉夏的動作頓住,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什麼情況不一樣?”
“你也知道,最近柴油和煤炭都漲價了,而且你這地方這麼偏,我們拉著這麼多貨過來,路上費了不少油,還耽誤了其他生意。”張師傅搓了搓手,語氣裡的算計毫不掩飾,“要想卸貨,你得給我加價五成,不然這貨,我們就拉回去了,你再找其他供應商,估計也沒人願意送這麼偏的地方。”
加價五成?元的五成就是元,總共要付元,這明顯是故意坐地起價。劉夏的眼神越來越冷,手裡的手機攥得“咯吱”作響——他早就調查過,最近柴油和煤炭根本沒漲價,張師傅就是看他急著要貨,又知道廠區位置偏僻,故意刁難,想多賺一筆。
“我之前跟你們老板已經約定好了價格,現在你說加價就加價?”劉夏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威懾力,“你要是現在卸貨,我按約定價格給你錢,要是敢拉回去,或者再提加價的事,後果你承擔不起。”
張師傅卻不以為然,反而笑得更囂張了:“後果?什麼後果?劉老板,我勸你識相點,這一片就我們家能送這麼多柴油和發電機,你要是不加點錢,我們今天就真的拉回去,你再找其他供應商,至少要等三天,到時候耽誤了你的事,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他身後的兩個貨車司機也跟著起哄:“就是!張哥說得對,這麼偏的地方,我們跑一趟不容易,加點錢怎麼了?”“要麼加價,要麼拉走,彆耽誤我們時間!”
劉夏看著他們囂張的樣子,眼底的殺意漸漸浮現。離血月隻剩十天,他沒時間再找其他供應商,更沒時間跟他們討價還價,這種坐地起價的人,隻有用狠勁,才能讓他們乖乖聽話。
劉夏緩緩收回手機,右手悄悄伸進外套內側的口袋,指尖觸到冰冷的匕首——這是上次黑市改弩時,老鬼送的那把彈簧刀,刀刃鋒利,能輕易劃破皮膚,平時他很少用,卻在這種“必須立威”的時刻,格外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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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一聲,匕首的刀刃彈開,聲音不大,卻讓張師傅和兩個司機瞬間安靜下來。
劉夏握著匕首,一步步走向張師傅,眼神冷得像冰,沒有絲毫溫度。他沒有把匕首對準張師傅的胸口,而是繞到他身後,匕首的刀刃輕輕抵在他的腰上,冰涼的觸感透過棉襖,傳到張師傅的皮膚上,讓他渾身一哆嗦。
“張師傅,我再跟你說一遍。”劉夏的聲音低沉而狠厲,像淬了冰的刀子,在張師傅耳邊響起,“按約定的價格來,現在就卸貨,我立馬給你轉賬,錢一分不少你的。”
他頓了頓,匕首的刀刃又往張師傅的腰上壓了壓,雖然沒劃破皮膚,卻讓張師傅感受到了明顯的刺痛,也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要是你再敢提加價,或者敢拉回去,我現在就卸你一條胳膊,到時候,錢你照樣拿,胳膊卻沒了,你覺得劃算嗎?”
張師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剛才的囂張和算計,早已被恐懼取代。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腰上匕首的鋒利,也能感受到劉夏語氣裡的狠厲——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在開玩笑,真的敢動手卸他的胳膊,比起錢,還是自己的胳膊更重要。
“彆、彆動手!劉老板,我錯了!”張師傅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連忙求饒,“我不加價了!按約定的價格來,我現在就讓他們卸貨,馬上卸!”
兩個貨車司機也嚇得臉色發白,剛才起哄的勁頭全沒了,站在原地,不敢再說話,生怕劉夏把矛頭對準他們。
劉夏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緩緩收回匕首,“哢嚓”一聲合上刀刃,揣回外套口袋裡:“早這樣,就不用浪費時間了。現在就卸貨,發電機送到3號車間,柴油和煤炭送到西側倉庫,管道放在2號車間門口,要是卸錯了地方,或者耽誤了時間,後果你知道。”
“知道!知道!我現在就安排!”張師傅連忙點頭,轉身對著兩個貨車司機吼道,“還愣著乾什麼?趕緊卸貨!發電機送3號車間,柴油煤炭送西側倉庫,管道放2號車間門口,快點!彆耽誤劉老板的事!”
兩個貨車司機連忙點頭,轉身爬上貨車,打開後車廂,開始卸貨。第一輛貨車裡,五台黑色的柴油發電機整齊地碼著,每台發電機都裝在銀色的隔音罩裡,看起來厚重而可靠;第二輛貨車裡,十噸柴油裝在十個大型油桶裡,油桶上印著“危險易燃”的字樣;第三輛貨車裡,二十噸煤炭裝在黑色的編織袋裡,堆得像小山一樣。
劉夏站在旁邊,眼神冷峻地盯著他們卸貨,手裡的手機握在掌心,隨時準備著——他怕張師傅和司機們耍花樣,比如故意損壞貨物,或者偷偷少卸,這種人,隻有時刻盯著,才能確保不出問題。
蘇清月聽到外麵的卸貨聲,從臨時板房裡走出來,看到張師傅和司機們正忙著卸貨,而劉夏站在旁邊盯著,心裡鬆了口氣。她快步走到劉夏身邊,小聲問:“劉哥,沒出什麼事吧?剛才我聽到他們的聲音有點大,還以為出問題了。”